傅臨淵半個眼神都不給傅時予,慢條斯理地道:“這女人臟了我的車,所以現(xiàn)在算我的?!?/p>
而后他下頜一揚:“開車。”
司機立刻關上車門,回了駕駛室。
“給我攔住他!”傅時予狂怒大喊。
那群保鏢頓時形成了一道人墻,擋在了傅臨淵的車前。
“撞?!备蹬R淵薄唇中吐出一個字。
“是!”司機一腳油門,豪車直接朝著人墻沖了過去,外邊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痛呼聲,而后,歸於寂靜。
再聽不到傅時予那令人作嘔的聲音,沈愉鬆了口氣。
傅臨淵的手已經從她背上移開。他正拿著一條潔白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剛剛碰了沈愉的那只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
沈愉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卻不料后腰一軟,又栽了下去。雙手下意識一撐,掌心卻碰到一股溫熱的黏膩。
沈愉睫毛一抖,垂眼看去,望見雙手手心那刺目的猩紅。
血腥味隨之蔓延上來,沈愉這才發(fā)現(xiàn)傅臨淵白襯衣的下半邊,早已染成了血紅色。
沈愉大腦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空白——
面前這個人,似乎比她知道的,還要危險。
忽然,她尖尖的下巴被傅臨淵抬手捏住,他手腕一用力,兩人距離頃刻間拉近,呼吸交織。
他身上傳來一股好聞的雪松香,合著鮮血,融合成一種奇異又危險的氣味,並著他低沉的氣壓和強大的氣場,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沈愉完全籠罩了起來。
一併傳來的,還有他淡漠卻危險的語調:“你看到了什么?!?/p>
他這極具壓迫感的眼神幾乎要讓人潰敗,沈愉心下一窒,面上卻依然鎮(zhèn)定。輕輕搖了搖頭,以一種無比真誠坦然的目光回視著他:“車里太黑了,我什么都沒看見。”
傅臨淵勾了勾岑薄的唇角。沈愉從這個輕蔑的弧度中,看出了“算你識相”四個字。
她垂下眼睫,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
今日之事,傅時予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以后還會找她的麻煩。她無權無勢,對上傅時予,只會吃虧。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座靠山。
而最好的人選自然就是……
想到這里,沈愉放任自己倒在了傅臨淵身上,柔弱無骨的手抓住他的襯衣,聲音暗啞卻又嬌媚:“傅先生,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