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其實不大,但是因為她走過來的舉動,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就顯得她這一聲異常突兀。
傅臨淵終於轉(zhuǎn)頭,掃了她一眼。
幽暗的光線中,他的眼睛愈發(fā)深不可測,有種冷冽的陰戾。
還沒等傅臨淵開口,旁邊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魡枺骸案禒?,這誰???”
傅臨淵云淡風(fēng)輕道:“不認(rèn)識?!?/p>
房間內(nèi)其他人對視,交換了幾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間懂了。
又是想來貼傅臨淵的。
沈愉恍若不見那些戲謔的眼神,繼續(xù)道:“傅總,我有話想到對您說,能否占用您兩分鐘的時間?”
傅臨淵斂下眼睫,毫不留情:“不能。”
沈愉:“……”
旁邊傳來一聲大笑:“哎呦小姑娘,你這話說的多不好聽。你想占用,怎么只占用兩分鐘呢?你瞧不起誰呢?”
有人拍了一下那個說話的:“就是,你以為咱們傅爺和你一樣,只有兩分鐘?”
“滾你的,老子一小時都完不了事。”
“一輩子加起來一小時是吧?”
話題忽然就朝著不對的方向發(fā)展而去,整個房間頓時熱鬧了起來,男生們大笑著打鬧,吵吵嚷嚷。
忽然,傅臨淵冷冷來了句:“說夠了?”
寒冰擲入烈火,房間內(nèi)霎時間安靜了下來,靜得像是冰凍三尺,沈愉都不由自主將打了個寒顫。
但是她沒有后退的余地了。她必須找他,否則媽媽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於是她倒了滿杯酒,弓下腰,雙手敬向傅臨淵,討好道:“傅總,我敬您一杯酒,換您兩分鐘的時間,行嗎?”
傅臨淵側(cè)眸掃來,眼波像是化為了實質(zhì)性的凌厲風(fēng)刃,颳得沈愉幾乎端不穩(wěn)這杯酒。她心跳加速,頂著他森然的目光,綻出一抹燦爛而明媚的笑容來。
純澈的眼神中帶上了諂媚,就像是最純凈的冰雪含了雜質(zhì),沉淪了、破敗了。
傅臨淵最喜歡的就是美好的東西被破壞。
於是他左手一揚(yáng),一個酒瓶順著光潔的大理石桌面滑到了沈愉面前。
他大發(fā)慈悲地道:“干了這瓶,我就給你兩分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