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到山的另外一邊,余下一片紅暈在天的盡頭,慢慢天空逐漸昏暗,兩人仍然靠在一起沒有動,仿佛只要保持這個動作就能一直到永久。
“說過你很重,把我手臂壓斷了,你來殺喪尸保護(hù)我?”
張肅輕輕說道。
“討厭!”
鄭欣妤沒好氣的坐直身子錘了張肅一拳,不甘心唯美的氛圍就這樣被打破。
晚飯,張肅決定兩人一起煮包螺螄粉,外加兩個鹵蛋一根腸,自熱鍋留在最后,萬一燃?xì)鈹嗔瞬恢劣诹⒖贪ゐI,假如要轉(zhuǎn)移陣地,攜帶起來也方便一些。
很嫌棄螺螄粉氣味的張肅不講究那么多了,貪婪的將最后一口湯都給喝了下去,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水飽……
鄭欣妤也只吃了一個半飽。
最后張肅決定再開一袋海鹽泡芙球,算是餐后甜品。
“肅哥,咱們這樣一直不開燈,萬一有救援隊路過,會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咱們呀?”
天黑之后,房間里面就只有一盞小夜燈用來照明,這讓鄭欣妤頗為不適。
“鐘筱珊不過餓了一天,恨不得扒光給我跳舞,就為了換頓吃的,還沒看出饑餓是多么可怕嗎?絕對是惡毒的催化劑,從今往后,我們要小心的不止是喪尸,人會更加可怕,當(dāng)然本來人就很可怕!”
張肅認(rèn)認(rèn)真真的說道。
鄭欣妤黑暗之中的面容一肅,想起歷史上發(fā)生過的許許多多,忽然對未來感到一陣迷茫,她走到窗戶邊撩開一角。
白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了,到了夜晚才知道,原來整個城市有好多地方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一簇簇映紅的夜空,猶如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亂的廢城。
街道上一片冷冷清清,沒有被撞壞的路燈和失控的汽車雙閃頑強(qiáng)照亮一隅,看不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只有動作僵硬的黑影四處游蕩,讓人心頭發(fā)堵。
視野內(nèi)四號樓和八號樓燈火通明,但只要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人活動的軌跡,只因為爆發(fā)喪尸病毒的時候在清晨,很多家里本來就亮著燈……
真實的萬家燈火會有人在房間內(nèi)走動,有人影在窗簾上晃動,但此刻,除了死一樣的寂靜,還有鮮血噴濺在窗破璃上描繪出的各種死亡圖案。
絕望,看著寂靜的死城,人的心中很容易絕望。
“張肅,你說我們這樣茍活下去有意義嗎?”
鄭欣妤低沉的問道。
“這么快就絕望了?”
黑暗中張肅露著白牙,笑道:“茍活,至少活著,活著就行,這就是意義,想那么多干嘛,我問你,你以前天天直播給你那些家銀們扭大腚,意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