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上,江攬月注意到魏遲早已經(jīng)坐在殿中喝悶酒,兩人突然對視一眼,隨后又極有默契地移開。
只見有一小太監(jiān)進入殿中靠近皇后說話,皇后臉上依舊保持溫柔端莊的笑容。
“還請諸位大人夫人見諒,陛下喝醉酒已然歇下,今日宮宴至此結(jié)束!”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恭送皇后,以往圣上經(jīng)常在宮宴離席不歸,他們對此見怪不怪,也無人敢多嘴說話。
江攬月和慕皎皎兩人依舊是由李進祿送出宮的,她婉拒了慕皎皎的留宿邀請,帶著珊瑚和如意坐上回家的馬車。
今夜的城門不會關(guān)閉,街上游玩的百姓依舊很多,城門來往的車輛不在少數(shù),江攬月沒有絲毫猶豫地選擇出城回莊子上。
畢竟外城的宅子里還住著江家人。
她們的馬車剛出城,就聽到一道馬蹄聲由遠及近。
紀伯卿見追上她們忙勒住韁繩,大壯從未見過他不知其身份,當即冷了臉嚴陣以待。
珊瑚探出腦袋看清來人,忙縮回去提醒江攬月道:“小姐,是宮宴上求陛下給你們賜婚的紀小將軍?!?/p>
江攬月眉頭微挑,將車窗撐開看向緩步朝她們走來的紀伯卿。
“伯卿哥哥你這是?”
紀伯卿眸子劃過暖意,嘴角含笑地解釋道:“天色已晚回去的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們回去吧。”
他回來的這幾日,將江攬月過往調(diào)查得很清楚,對她的遭遇感到心疼和愧疚。
若是他當初選擇回京,有他護著阿月也不會被人欺辱至此,甚至多次命懸一線。
看著紀伯卿神色疲倦,念著他剛回京不久公務(wù)繁多定不能好好休息,當下有些心疼他,婉拒道:“不必了,今晚兵馬司的衙役會沿途巡邏,我們回家很安全的!“
“倒是伯卿哥哥臉色不好,當好生休息才是,等你休沐日我便在酒樓設(shè)宴替你接風洗塵,咱們好好聚一聚,再聊一聊這幾年各自的生活。”
紀伯卿感受到她的關(guān)心,胸口處暖乎乎的,多少年了他終于再次回到阿月的身邊。
這次他不會讓有心之人接近她,傷害她!
“那哥哥我就卻之不恭等著你的宴席,還有別小瞧你哥哥,我身子骨硬朗著呢,別說送你回家,就是負重再跑八百里都使得!”紀伯卿拍著胸脯道。
江攬月見勸不住他,便也任由他跟著,她索性將車窗撐開,兩人就這么一路說著回去了。
往日里覺得路途遙遠,今日放慢了步伐,卻猶覺得太短。
粗略地聽完紀伯卿的過往,江攬月鼻子微酸,伯卿哥哥相比她而言更不容易。
自外祖母仙逝后,她回了江家,開始兩人還有書信往來,只知道紀爺爺將他扔去軍營歷練。
卻不知他竟然被扔去了邊關(guān),六年前邊關(guān)有一小國不滿當附屬國暗中挑起事端,周邊村莊被他們屠戮,朝廷派人前往鎮(zhèn)壓。
那次戰(zhàn)事主將便是紀爺爺,只是他年事已高,無法帶領(lǐng)將士們沖鋒陷陣,我方士氣不如小國。
紀伯卿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當了排頭兵,一戰(zhàn)斬殺了敵方副將,也因此獲得初登帝位的君堯注意。
后來紀爺爺舊傷復發(fā)不能領(lǐng)軍,君堯不顧旁人的勸阻,毅然而然地選擇紀伯卿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當了主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