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的交情委實不多,唯一的聯(lián)絡(luò)便是紀老太爺,可惜紀老太爺早兩年便仙逝,江家自此于紀家斷了聯(lián)系,如今貿(mào)然上門兩邊都會尷尬。
猶豫了片刻,紀伯卿刻意提了句:“不怕江伯母笑話,因晚輩久未成親,我母親她也是心急,聽聞昨日晚輩的魯莽行為,便想著上門請罪?!?/p>
江家人聞言表情復(fù)雜,江母看了眼身邊淡定飲茶的江攬月,見她神色淡然,似乎對紀伯卿的話并無太多反應(yīng),心里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敢輕易搭話。
江母愁眉不解,反倒是江父面露喜意,笑著道:“是我們顧慮不周,原本應(yīng)該來京城時便上紀家拜訪的,只是家里瑣事繁多遲遲沒有時間。”
“不如賢侄回去后與父母商議,擇個吉日咱們兩家人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在江父眼里,江攬月一介和離棄婦,本應(yīng)該在寺廟當姑子了此殘生,能得了紀伯卿的眼,他恨不得將她打包給對方帶走。
畢竟紀伯卿家世顯赫,為人談吐得體,自家閨女即便是未出閣的女子也遠配不上對方的。
若是錯過眼前的佳婿,他定要悔恨終生,至于江攬月的意見,江父習慣性地忽略。
他不認為江攬月會拒絕這樁婚事。
江父笑著拍了拍紀伯卿的肩膀,語氣熱情:“賢侄若有空,不妨多來府上坐坐,到時我讓你伯母多做幾道云陽菜?!?/p>
紀伯卿恭敬地點頭,笑道:“晚輩定當常來叨擾,就是要麻煩江伯母辛苦了?!?/p>
江母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強,下意識看向江攬月,江蘭你約站在旁邊默默聽著父親和紀伯卿的對話,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她對紀伯卿并無惡感,反之自己很依賴他,這種感覺就像親人似的,完全沒有男女之情。
如今在她心中權(quán)勢地位占據(jù)最重要的位置,自己已經(jīng)惹了君堯,就不能再給紀伯卿希望。
江攬月低垂著眼眸,下了決定要尋機會與他說明白。
江母見女兒神色淡然冷靜,毫無女兒家的羞怯,忍不住隱隱擔憂。
她輕輕拉了拉江攬月的衣袖,低聲道:“阿月,隨母親來一下,母親有些話要與你說?!?/p>
江攬月點點頭放下茶盞,跟著江母回了內(nèi)室,江母謹慎地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看著女兒,眼中滿是關(guān)切:“阿月,你老實說,你對紀小將軍……可有想法?”
江攬月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母親,我待他僅有兄妹之情。”
江母聞言忍不住嘆氣,又有些無奈,她輕聲道:“你莫非心中還有魏遲?聽母親的話,魏遲并非良配,且他早已娶新婦,你還是忘了吧?!?/p>
“紀小將軍家世顯赫,人也長得俊俏,如今在京中謀了官職又頗受圣上看重,以后的成就不會太低,將來你若嫁給他,必定衣食無憂,受人尊敬?!?/p>
“最重要的是他待你一片真心。雖然他沒有說,但母親知道他這般大的年紀不肯成親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p>
江攬月身子微頓,這個想法她從未想過,可惜她早有選擇,這份感情她回報不了。
“母親我……”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忠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小姐,宮里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