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被紀伯卿的眼神震懾住,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但他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冷言道:“將軍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不過是為了替你哪位心上人轉(zhuǎn)移仇恨罷了?!?/p>
“屬下知道你對她很在意,若您再這樣嘴硬,屬下真的不敢保證江淑人會完好無損?!?/p>
紀伯卿神色一緊,忽而淡然一笑,仿佛根本不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有種你就試試,恐怕到時候骨頭渣都不剩的是你們這群畜生!”
眼見對方軟硬不吃,安遠有些著急,就在這時,地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安遠眉間露出緊張的神色,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襲華衣錦服身披黑袍的中年男人踏步而來,身后跟著一群護衛(wèi)。
“主子!”安遠垂下眼眸恭敬喊道。
那男人只是微微頷首,目光卻落在了紀伯卿身上,他緩緩走近紀伯卿身前,將黑帽揭開,紀伯卿抬眼望去,頓時明白了一切。
“紀小將軍,真是聞名不如一見,當(dāng)日本王便覺得你是塊硬骨頭,被折磨成這樣竟還這般硬氣?!?/p>
“過獎了,本將軍也沒想到堂堂恪親王竟像只縮頭烏龜似的,躲在黑暗處意圖謀逆?!奔o伯卿眼角一瞥很是不屑。
恪親王聞言并不生氣,反倒是笑得暢快,他向后退了兩步,從火炭中取出一塊烙鐵,笑盈盈地往紀伯卿身上招呼。
“紀小將軍,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為了一個女人忠心一個暴君真的不值得,你莫要忘了你紀家,你父親在朝中如履薄冰,每日兢兢業(yè)業(yè),為你為情所困做盡了糊涂事,你讓他怎么想?”
“你若是愿意歸順我,我不僅保你全家榮華富貴,我還可以為你承諾,以后那位江淑人便是你的。”
紀伯卿悶哼一聲,額頭冒著冷汗,卻依舊緊咬牙關(guān),目光如炬毫不退縮:“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我紀家一門忠烈只效忠陛下,豈會與你等亂臣賊子為伍!”
“哼!”恪親王發(fā)出一聲冷笑:“真是有骨氣,只可惜你這條忠心的狗注定要被辜負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忠心的陛下已經(jīng)下令將你貶去邊關(guān),無詔不得歸京!”
說罷恪親王示意身旁的手下繼續(xù)用刑,紀伯卿的身體因劇痛而顫抖,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就在這時,地牢外面再次傳來喧嘩聲,隱約能聽到聲音嘈雜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響。
恪親王眉頭緊鎖意識到情況有變,他轉(zhuǎn)身吩咐安遠:“去看看!”
安遠領(lǐng)命前往,不多時便匆匆回來,神色很是慌張:“不好了,外面突然涌現(xiàn)大批的內(nèi)廷侍衛(wèi),說是陛下遇刺要抓兇手?!?/p>
“廢物!到底是誰走漏風(fēng)聲?”
他今日過來本就是秘密行事,萬萬不能被君堯抓個現(xiàn)行,再次將目光落在紀伯卿身上,恪親王眼底劃過一抹狠厲。
“殺了!”
話音剛落,紀伯卿身上的鐵鎖突然掉落,恪親王等人見狀瞬間明白過來,他們中計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事先設(shè)下的圈套,紀伯卿之所以隱忍拖延不過是為激怒恪親王等人,也為了將他們困在其中。
紀伯卿得了自由,第一時間查看胸口的烙印,傷口血肉模糊伴著烘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