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君堯沖進來的那刻心跳仿佛停止了,江攬月唇角溢出一灘鮮血,像是沒了生機之人癱在床上,分明前腳她還在言笑晏晏地喚他:阿顏!
“來人!太醫(yī)!快給朕滾過來!”君堯捂住胸口,撐著旁邊的桌子才能勉強穩(wěn)住心神,他軟著雙腿爬也似的奔去江攬月的身邊,聲音發(fā)抖:“阿月?阿月?”
顧不上皇帝在此,如意小手搭在江攬月的手腕上,不過片刻便診出毒藥的痕跡,她皺著眉瞥了眼屋內(nèi),見床邊的藥碗拿起來聞了聞,當即變了臉色。
君堯冷森的雙眸,陰鷙看向如意,問道:“可查出什么?”
如意被他的眼神嚇得跪坐,不敢隱瞞:“陛下!碗里有問題!有人下毒害我家小姐!”
具體是什么毒她資質(zhì)尚淺,并未診斷出,幸好藥里的毒藥劑量少,小姐的體質(zhì)又被她養(yǎng)得極好,毒藥在她體內(nèi)暫且被壓制,但若不找出解藥,只怕有性命之憂。
聞言君堯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心思卻在快速運轉,給阿月下毒的人不管是宗室之人,還是后宮的那些女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醫(yī)來了!”紀伯卿扯著太醫(yī)大步跨入殿內(nèi)。
當看到江攬月的情況太醫(yī)氣都不敢喘,立即上去將人探查一番,半晌才鄭重嘆道:“嘶,奇也怪也,按理說這種程度的毒性雖然藥劑少,但放在受重傷的人身上必會氣絕。”
“臣方才把脈發(fā)現(xiàn),這位小姐的體質(zhì)極其特殊,她早年疲勞過度傷了根基,不知用了何物漸漸將身子養(yǎng)好了,而且還形成了抗體,不然這位小姐怕是毒發(fā)之際便沒了性命。”
君堯額頭凸起,怒不可遏,咬著牙問道:“可能醫(yī)好?”
太醫(y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陛下,臣惶恐!”
“有話直說!”
這種時候還要給他惶恐不惶恐,要不是此時阿月情況危急需要用他,君堯怕是已下令將他拖下去砍頭了。
“臣遵旨!”太醫(yī)眉頭微蹙,緩聲道:“或許可用蠱毒一試,但這位小姐的身體嚴重受損,恐怕無法承受毒蟲入侵之痛?!?/p>
看著太醫(yī)慢騰騰的樣子,紀伯卿急促道:“還有什么辦法你快些說,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要不是因為他護不住阿月,她怎會遭這么大的罪。
太醫(yī)眼前忽地一亮,看著紀伯卿帶著意味深長的表情:“其實也有另一種法子,只要有人愿意以身養(yǎng)蠱,待蠱蟲侵入養(yǎng)蠱者體內(nèi),再讓其引血煎熬喂于小姐,以后再慢慢的調(diào)養(yǎng)毒性自然會散去?!?/p>
“然蠱蟲實在難以控制,種蠱者會經(jīng)歷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甚至會改變原本的性格變成喜怒無常之人?!?/p>
紀伯卿想都不用想,直言道:“我來養(yǎng)蠱!”
“這……”太醫(yī)有些遲疑地看向君堯,卻見對方陷入了沉思,神情更是冷淡,他一時拿捏不住要不要下蠱。
畢竟眼前的人可是朝中新貴,更是紀右散騎常侍的小兒子,他背后的家族勢力不可小覷。
“愣著干什么!我現(xiàn)在就種!阿月的身體還不知能撐多久!”
他心疼地掃過床上蒼白著臉的女子,這可是他從小護在手心的妹妹?。?/p>
君堯深深地看了眼江攬月,眼底皆是溫柔和擔憂,他默默地為她擦拭嘴角的鮮血。
再次轉身眸子冰冷,他直視紀伯卿吩咐道:“你去查明此事緣由,找到人后無論身份如何皆將其押至天牢,記住只要留口氣即可。”
“可是阿月她!”紀伯卿擔憂的話未落,便對上了君堯淡漠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轉身出去了。
而后他又看向太醫(yī)和如意,淡淡道:“今日發(fā)生的事莫要泄露給任何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