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周氏,江攬月還是被她頭上的金釵晃了眼睛,也不知道她何時喜歡戴這么多的首飾,脖子累不累?
周氏笑盈盈地朝著江攬月見禮:“民婦見過江淑人,江淑人萬福金安?!?/p>
看著她這樣不倫不類地行禮,江攬月眉頭微蹙,語氣平和道:“在家中弟妹不必多禮。”
“要得要得!您將來是宮中的娘娘,是貴人,我們當然要好好敬著你……”周氏張嘴就是吹捧。
江攬月睫毛顫了顫,慌忙制止道:“弟妹,此事八字還沒一撇,莫要掛在嘴邊,讓外人聽見不好,要是有人刻意傳之,家中人也會受其影響。”
“就是!老大媳婦我說了你多少次,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鄉(xiāng)下,說話做事前需要過一遍腦子,可你看看你,嘴巴還是個沒把門的,什么話都往外說,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知怎么編排我家阿月呢!”江母一臉不悅地瞪了眼周氏。
周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那眼神還帶著不以為意,京城內(nèi)外誰人不知他們家大姑姐是圣上的救命恩人?
她如今走到大街小巷,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巴結(jié)她,這是過往幾十年都不曾享受過的成就感。
江攬月眸子冷冷地掃過周氏,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冷意,若是因周氏之禍擋了她青云之路,她不介意手刃對方。
江母惡狠狠地瞪了眼周氏,當年因為江父性子耿直又不懂變通,惹了上級的厭惡。
他們被打壓得喘不過氣,又恰逢孩子到了適婚的年齡,她沒有多想,聽人家說周氏人老實為人勤快,她就點頭給兒子娶了回來。
以前家貧時,她還算本分,可是自從來到京城,見了潑天的富貴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即便江母再如何后悔也無用,只能撐著婆婆的身份嚴管她。
江攬月拉著江母的手進了內(nèi)室,周氏撇了撇嘴,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讓她知道嗎?
誰稀罕似的!
周氏一甩帕子,轉(zhuǎn)身離開,她要去監(jiān)督自己那兩個女兒的功課,以后大姑姐富貴了,她們要嫁的人家肯定是高門大戶,萬不能叫人小看了她江家女兒!
內(nèi)室。
江母慚愧地嘆了口氣:“阿月,周氏那性子,唉!讓你為難了?!?/p>
“母親,沒什么為難不為難的?!苯瓟堅螺p輕搖頭,看著眼前蒼老的容顏,江攬月鼻尖一酸,她想起了記憶中漸漸喪失生機的母親。
江攬月連忙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濕意,再抬頭時,已是一片清明。
“以后家中的煩心事母親不必過于憂慮,不管是大弟還是二弟都是心中有成算的,不如把這些交給他們,至于家中的瑣事等我進宮后給您聘請一位嬤嬤,讓她去教導(dǎo)弟妹為人處世?!?/p>
“剛好兩個侄女也到了適合讀書的年紀,讓她一起教導(dǎo)將來也好尋人家。”
此話正中江母下懷,她本還愁兩個孫女有這樣的母親如何學(xué)好?
不曾想她的女兒已經(jīng)替她找到了解決辦法。
“阿月,母親真的謝謝您,以前是我太懦弱,迫于你父親的壓力將你送去我母親那兒,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