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畢竟是皇宮,喧嘩聲才響起沒多久便平靜下來。
然在場的妃嬪都長了十八個心眼子,江攬月找了個角落站著,打起精神聽著旁人的議論。
只見不遠(yuǎn)處一身著粉嫩身材有些微胖的妃子說道:“據(jù)我所知皇后的娘家早就沒人了,自小養(yǎng)在堂叔榮安伯府長大的?!?/p>
“要不是榮安伯府沒個正經(jīng)嫡系女孩,自己與太后娘娘也有那么一層關(guān)系在,這皇后哪輪得到她來坐?!?/p>
“現(xiàn)在好了,害人害己,前腳陷害妃嬪,后腳就造了這天譴。”
“莫非榮安府是來替她撐場子的?”
四周議論紛紛,無人注意的角落,江攬月眸子微閃,勛貴世家女子依仗的便是家室。
即便如今君堯冒天下之大不韙封她為后,她也不一定能穩(wěn)坐后位,畢竟世家聯(lián)合起來,就連皇帝都要退讓三分。
更何況暗地里還有意圖謀反之人,君堯的位置能不能穩(wěn)住都不一定,自不會為了她與全朝堂為敵。
顯然,在場的妃嬪都不是頭腦簡單之人,雖然沒有用言語刺激,可那帶著含義的眼神是掩藏不住的。
彼時,她神情不變,穿著素衣前往皇后靈柩上了三炷香。
看著前方略顯寒酸的棺槨,江攬月捏緊手心,心情復(fù)雜。
皇后對于她而言,算是敵人,但如今她因自己之故枉死,心里有種悶悶的感覺。
忽然,江攬月眼前一黑,險些被人撞倒在地,好在珊瑚攙扶及時,才沒受傷。
宮女滿臉惶恐地跪在冰冷的地磚上,身邊散落一地紙錢。
“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饒命!”
聞言,江攬月眉頭微皺,如今她身份敏感,因為還未正式冊封,宮女都是尊稱她為淑人。
這面前的宮女面生,向來不經(jīng)常游走在后宮中,所以并未認(rèn)出她,將她當(dāng)成了后宮妃嬪。
珊瑚惱怒喝道:“大膽!要是撞壞我家主子你這條命都賠不起!”
“娘娘饒命!姑姑饒命!”宮女身子顫抖非常,磕頭的力度很大,幾息之間額頭便被血染紅。
眾人都被她的狠勁震驚住,江攬月心頭跳了跳,上前將人扶起,近距離才發(fā)現(xiàn)這名宮女臉上有幾道明顯刀疤。
江攬月見狀忙讓如意取一些傷藥來:“你不必害怕,我也不是宮中妃嬪,你喚我江淑人即可?!?/p>
那刀疤宮女神情一怔,方才她看得清楚,眼前的女子即便不是宮妃,在陛下心中也舉足輕重。
“江淑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還請淑人責(zé)罰!”
她沖撞了貴人,自己身后無人可靠,要是遇到脾氣不好的,這條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但……眼前的江淑人應(yīng)是心善之人。
這一幕有不少人看到,眾人皆用嫌棄的目光掃過刀疤宮女,對江攬月拉攏一低賤宮女的舉動露出幾分不屑。
江攬月不理會眾人的眼光,輕聲安撫了幾句宮女,也得知她的名字,小草。
如意也將傷藥取來,遞給了小草,小草恭敬地給江攬月磕了個頭,便拿著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