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因為沈宴正翻自己的筆記,她不自覺胳膊撐著沙發(fā),上體前傾靠過來,下巴幾乎快要放在他的大腿上。
從沈宴的角度看她,有些居高臨下。
頭頂暖色的燈光照著她溫婉乖順的眉眼,瓊鼻挺秀,唇上只涂了無色唇膏,呈現(xiàn)出自然的粉嫩潤澤。
視線在她唇上停留須臾,沈宴重新看向筆記本:“地上涼,坐上面來。”
他嗓音多了幾分喑啞,宋暖梔因為怕被他提問專業(yè)知識,正保持著警戒狀態(tài),根本沒留意到絲毫異樣。
她“哦”了聲,把書包挪開一點,坐在沈宴邊上。
沈宴翻開另一份筆記,問她:“金融工程怎么樣?”
宋暖梔說:“衍生品定價那一塊會有些頭疼,不過課堂上記好筆記,課下多做習題,考試題倒是都能做出來。”
她話音剛落,一張粉色便簽從筆記本里掉了出來,盤旋著掉在地上。
她眼皮突跳,心里暗叫不妙,急忙要去撿,一只修長勁瘦的手已經(jīng)先她一步拾起。
宋暖梔眼睜睜看著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那張四四方方的便簽。
便簽上用簽字筆勾勒著線條簡單的人物肖像,她畫的是一男一女,兩人都穿著襯衫,和他們兩個結婚證件上的照片有六七分像。
見沈宴一直在看那幅畫,宋暖梔又羞又窘,在筆記本里發(fā)現(xiàn)這張畫像,很容易讓人誤解她學習的時候還在回味兩人的結婚證。
迫不得已,她干脆伸手去搶。
沈宴的胳膊順勢往上一抬,使得宋暖梔撲了個空。
男人側目看過來:“什么時候畫的?”
“就,課間無聊的時候隨便畫畫。”她也不知道當時怎么就畫了這個,后來又隨手放進筆記本里給忘了。
宋暖梔偷瞄一眼沈宴,他神色平和,望著那張畫像時面上瞧不出情緒。
她再次鼓起勇氣去搶,結果沈宴又躲開了,不肯還給她。
宋暖梔氣得腮幫子鼓起來:“您怎么欺負人呢……”
沈宴難得笑了聲:“這樣就算欺負?”
宋暖梔不說話。
沈宴看她一眼,把那幅畫遞還回去。
宋暖梔迅速接過來,胡亂塞進包里,聽到身側的沈宴評價道:“畫得不錯?!?/p>
宋暖梔耳尖一紅,下意識回頭,沈宴已經(jīng)一臉正色地重新翻看她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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