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緊咬下唇,指甲嵌入掌心。
顧亦凌就站在不遠處,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若放在從前,有人敢這樣議論溫芷一句,輕則要見血光,重則殃及家族。
可此刻,他仿佛什么都沒聽見,目光一刻不離地追隨著顧念的身影。
就好像,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一個賓客笑著向顧念敬酒:“顧小姐,賞臉喝一杯嗎?”
顧念還未伸手去接,顧亦凌立刻上前,強勢地將酒杯一推。
“念念懷孕了,喝不了?!?/p>
眾人一愣,現(xiàn)場頓時再次陷入一陣窸窣的議論。
那位賓客立刻識趣地陪笑:“我的疏忽,恭喜顧少,恭喜顧小姐!”
一句句恭維聲中,顧念反倒賭氣地將顧亦凌推到一邊。
“我又沒打算留下這個孩子,怎么不能喝,別搞得大家都不高興!”
顧亦凌臉色一沉,奪過酒杯,看也不看,直接塞到溫芷手里。
“你替念念喝了!”
溫芷渾身一僵,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
這場景何其相似,卻又何其諷刺。
猶記得她賣酒時被人惡意灌酒,酒精過敏的她渾身起紅疹,呼吸困難。
匆匆趕來的顧亦凌瘋了般,不僅將那些人打成重度傷殘,甚至連場子也砸了個稀巴爛。
他抱著幾乎休克的她,心疼地眼淚都掉了下來:“有我在,誰再讓你沾一滴酒,我要他的命!”
那淚水滾燙得仿佛就在昨日,可此刻,他卻為了顧念,逼酒精過敏的她擋酒。
見她遲遲不動,顧亦凌不耐地皺起眉。
“怎么?之前賣酒的時候不是挺能喝的嗎?現(xiàn)在裝什么清高?”
“別忘了,當初為了娶你,我什么苦沒吃過,現(xiàn)在讓你替念念喝一杯委屈你了?”
兩句話如同兩個耳光,狠狠地扇在溫芷臉上。
方才幾個諂媚顧念的賓客立刻起哄上前。
“來來來,我?guī)蛶皖櫡蛉耍?!溫小姐?!?/p>
眾人嬉笑著上前,有人抓住溫芷的手腕,有人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將酒杯狠狠抵在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