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地而坐,她握著無病圓圓的大爪zi,開始琢磨它的指甲,“你懶了三個月,爪zi不是長得慢了,就是鈍了,剪剪吧?”
指甲末端被她指腹摩挲著,無病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立刻擺chu一副“信不信我死給你看”的樣zi。
傅晚漁卻笑得現(xiàn)chu一kou小白牙,把它摟到shen邊,“少裝蒜,就剪一diandian而已,連我都不信了?”
無病被她溫柔的言語安撫著,好過了不少。
傅晚漁喚纖月取來小剪刀。
皇帝駕臨威北候府,自外院到nei宅的一路,都通過暗衛(wèi)命xia人知qg后噤聲,不可通傳任何人。
就是想看看,那個小兔崽zi,如今過得是否如意。
趨近shui榭時,他便望見了那一幕:
她拿著小剪刀,在給無病剪指甲,神se柔ruan而耐心。
無病耷拉著ao茸茸的大腦袋,非常委屈地看著自己被她握在掌中的大爪zi。
但是還好,只是有些委屈。
皇帝想起了雪團兒。那個小家伙,剪指甲的時候,也是這個德行;彼時拿著小剪刀的女孩,也是這個神se。
他擺手示意隨從止步,獨自一步步走近shui榭。
短短的一程,卻想起了好些事。
臨穎病故之前,對他是刻薄甚至歹毒的,說過很多讓他心碎、落淚的話。
她說我對您,沒什么放不xia的,一dian兒也不擔心,我只是您兒女中的一個,死了就死了,橫豎您還有那么多。
她說您三次賜婚,人選也不是不好,我之所以一再抗旨,只因為他們都是京城gao門zi弟。跟您說實話吧,我不想留在京城。看到您,我就會想到母親、弟弟,那滋味,您是不會知dao的。
她說什么chongai、qi重,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您親手打磨chu來的一把刀,遲早死無葬shen之chu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