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個人。
她還有媽。
她立刻發(fā)動了汽車,車子平穩(wěn)地駛出了德昌紡織廠的大門。
門衛(wèi)老師傅看著絕塵而去的轎車,手里的搪瓷缸子舉在半空,忘了喝。
這小姑娘……不,這位同志,氣場太強了。
……
趙把車開到了市中心的郵電局,填了單子,交了押金,然后就在一個嘈雜的等候區(qū)里,安靜地等待著。
周圍人來人往,打電話的人或喜或悲,聲音混雜在一起。
趙小麗的心,卻在等待中,一點點沉靜下來。
她在腦子里,把剛才和陳老板的談判,又復(fù)盤了一遍。
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句話,每一個微表情。
陳老板對“星空紗”的渴望,是真的。
他最后的憤怒,一半是裝出來的威脅,另一半,則是被自己戳破了底牌后的惱羞成怒。
他想吞并。
他想把技術(shù)、把齊師傅、把自己,全部變成他工廠的一部分。
“23號!23號電話!”
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在高聲喊著。
趙小麗一個激靈,站起身,快步走過去,被領(lǐng)進了一個小小的隔間。
電話已經(jīng)接通了。
聽筒里傳來“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喂?”是媽!
“媽,是我,小麗?!壁w小麗的鼻子,莫名一酸。
“嗯,聽出來了。怎么了?那邊不順利?”
“不,很順利?!壁w小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最簡練的語言,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
從她拿出“星空紗”樣品,到陳老板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