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井井有條。
她按照指示牌,找到了辦理登機手續(xù)的柜臺。
“同志,你好?!彼褭C票和身份證明遞過去。
里面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姑娘,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懷里那個巨大的帆布袋。
“行李要托運?!?/p>
“托運?”趙小麗一愣。
“超過規(guī)定尺寸和重量的,都必須托運?!惫ぷ魅藛T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傳送帶。
趙小麗心里咯噔一下。
這帆布袋里可是三臺錄音機!
金貴著呢!
這要是托運,被那些人扔來扔去的,磕了碰了怎么辦?
媽可是特意交代了,千萬不能磕碰。
“不能……不能自己帶上飛機嗎?”她急了,“這里面的東西很重要,不能磕?!?/p>
“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惫ぷ魅藛T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易碎品可以貼標簽,但不能保證萬無一失?!?/p>
趙小麗急得手心冒汗。
“同志,”她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壓低了聲音,“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里面是三臺錄音機,是……是單位的財產(chǎn),很重要。我能不能……就帶一臺上去?另外兩臺我托運?!?/p>
她想,媽說一臺給她學英語,她可以先把這臺拿出來。
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
“麻煩你了,同志。”
工作人員看了看那兩顆奶糖,又看了看她焦急的臉,終于松了口。
“那你把東西拿出來,我看看尺寸?!?/p>
趙小麗如蒙大赦。
她趕緊在角落里,手忙腳亂地打開帆布袋,把那臺她拆開過的錄音機拿了出來。
剩下的兩臺,她用自己帶的衣服,里三層外三層地又裹了好幾遍,才交給工作人員去托運。
辦完手續(xù),她終于拿到了一張硬紙板的登機牌。
她抱著那臺孤零零的錄音機,感覺像是抱著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