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格局。
一進門就是所謂的“客廳”,其實也就是個過道。
左手邊是小得可憐的廚房,右手邊是兩間用木板隔開的臥室。
只是,原本屬于她家的那些老舊但整潔的家具,全都不見了。
這已經(jīng)不是她的家了。
“媽,您坐?!?/p>
趙大剛搬過那張被擦過的板凳,還想再用自己的袖子擦一遍。
“不用了?!?/p>
趙淑芬沒有坐,只是站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慢慢地環(huán)顧四周。
張翠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想倒水,卻發(fā)現(xiàn)暖水瓶是空的,桌上的茶杯還帶著黃色的茶漬。
“那個……我去燒水!您跟大哥等一下!”
她轉(zhuǎn)身就要沖進廚房。
“不用忙?!壁w淑芬叫住了她,“你婆婆呢?”
“我媽……她……她出去跟人打牌了!”張翠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這就去找她回來!”
“不用找。”
趙淑芬的目光,落在了廚房門口那面墻上。
墻上,有一片顏色明顯比周圍要淺的印記。
她記得,前世,那里掛著一張大兒子的獎狀。
是他小學五年級得的“三好學生”。
后來搬家,獎狀早就弄丟了。
可那塊被相框遮擋了幾十年,未曾被油煙熏黃的墻皮,卻一直留著。
現(xiàn)在,那里被一張俗氣的明星海報給蓋住了。
“我們……就是回來看看。”趙淑芬輕聲說。
看看?
張翠心里一萬個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