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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殺瘋了:騙子,滾出特區(qū)!
何經(jīng)理那張臉,此刻簡直比調(diào)色盤還精彩,青紅皂白一陣亂閃,嘴唇哆嗦得跟打擺子似的。
他撐在主席臺邊緣的手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泛白,死死咬著后槽牙,卻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了。
榕城那檔子事兒,那是他職業(yè)生涯里的一大‘功績’,也是個絕不能拿到臺面上說的雷,他做夢也沒想到趙淑芬這娘們兒居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這顆雷給引爆了!
偌大的會場里,霎時間落針可聞,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氣氛緊張得仿佛一根隨時會繃斷的弦。
就在這時,趙淑芬身后,一位五十歲上下,面容憔悴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手中緊攥一疊發(fā)黃的紙張,身體微微顫抖。
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夾克,五十來歲,臉拉得跟苦瓜似的男人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他手里死死捏著一沓子黃不拉幾的紙,身子骨抖得跟篩糠似的。
他一把從旁邊人手里奪過麥克風,那嗓子像是被砂紙磨過,又干又啞,每個字都透著一股子血淚,直愣愣地沖著主席臺上的何經(jīng)理就過去了:“姓何的!”
“你他娘的還認不認得老子王大海?!”
“榕城那些被你們金龍集團坑得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的,老子就是活生生的一個!”
王大海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像是要喘不上氣,眼珠子通紅,布滿了血絲。
豆大的淚珠子“啪嗒啪嗒”就砸了下來,控制不住。
他抬起那臟兮兮的袖子,狠狠在臉上搓了一把,臉上登時幾道泥痕,聲音都變了調(diào),帶著撕心裂肺的哭音:“當初,你們金龍集團這幫挨千刀的,也是放的這種狗屁!”
“‘免租一年,虧本包賠’!”
“說得比他娘的唱的還好聽!”
“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就他媽信了你們的邪!”
“把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全他媽砸進了榕城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狗屁市場!”
“頭一年,是,是免了租,生意瞧著也紅紅火火的,跟真的一樣!”
“可他媽的一年剛到頭,你們這幫畜生的狼子野心,那黑心爛肺的獠牙就呲出來了!”
“租金,他媽的張口就翻了五倍!五倍??!”王大海揚起手里的那疊紙,抖得嘩嘩作響。
“還不算完!逼著我們從他們指定的狗屁渠道進貨,那價比外頭市面上的,硬生生貴了三成不止!”
“你要是敢說個‘不’字?立馬讓你卷鋪蓋滾蛋!”
“之前投進去的裝修錢、貨款,你他媽一毛錢都別想拿回來!就這么打水漂了!”
“還有那個狗日的補充協(xié)議,簽的時候說得好聽,里面藏著的全是坑死人的陷阱!”
“什么狗屁物業(yè)費、推廣費、清潔費……變著法兒地搜刮!那名目多得你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你不交?行?。×ⅠR給你斷水斷電,還他媽派些小流氓地痞過來天天堵門騷擾,讓你生意都做不成!”
王大海說到這兒,青筋暴起的拳頭因為激動而發(fā)抖,指著何經(jīng)理的鼻子,那雙熬得通紅的眼睛里幾乎要滴出血來:“我隔壁鋪子的老李!就是他媽的交不起你們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苛捐雜稅,活生生被你們這幫沒人性的畜生給逼得從樓上跳下去了,摔得腦漿迸裂??!”
“姓何的,你他媽給老子說清楚!這條人命,這條活生生的人命,是不是也算在你們金龍集團那筆血淋淋的‘經(jīng)營成本’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