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但暢快。
她知道,從走出那個包廂開始,她和沈國成之間,那點僅存的、可笑的血緣聯(lián)系,已經(jīng)被徹底斬斷。
過去那個渴望父愛、會因為一句責罵而輾轉(zhuǎn)難眠的沈茉,已經(jīng)死了。
活下來的,是江嶼,也是一個全新的,只為自己而活的沈茉。
她拿出手機,靜靜地看著屏幕,卻沒有撥出任何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轉(zhuǎn)身走向電梯。
當電梯門打開,她走進那方寸之間的鏡面空間時,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眼神清澈、堅定,沒有半分退縮和迷茫。
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是屬于勝利者的從容。
與此同時,包廂內(nèi)。
萬總和李總在沈茉離開后,也隨即起身。
整個過程,他們甚至沒有再多看沈國成夫婦一眼。
“林總,沈先生,”
李總的語氣恢復了百分之百的商業(yè)化,冰冷而公式,
“我想結(jié)果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們莫諾,無法與缺乏基本美學認知和商業(yè)道德的公司合作?!?/p>
萬總則更為直接,他看了看腕上的百達翡麗,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費時間。
“這次的招標,宏科集團會很快啟動,貴公司就不必勞神費力了?!?/p>
他丟下這句話,就像在宣布一個微不足道的結(jié)果,
“感謝二位今晚的時間?!?/p>
林可欣的臉色慘白如紙,她不顧一切地沖上前,想要拉住萬總的衣袖,聲音里帶著哭腔,
“萬總!萬總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方案我們可以改!我們一定改到沈……沈總滿意為止!求求您……”
萬總不動聲色地側(cè)身避開,眉頭微皺,眼神里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林總,請自重。”
說完,他與李總一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服務(wù)員應(yīng)召進來收拾殘局,卻被沈國成一聲暴喝嚇得停住了腳步。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