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能夠再活過來,可能就是這張符渡給你的陽氣。”
“保留了你體內(nèi)的真陽?!?/p>
“怪不得,你身上的陽氣,其實比之一般的普通人都不弱。”
張清燭忍不住斜眼望去,對方是說的一本正經(jīng),而張清燭則幾乎忍不住要翻白眼,實在是難熬,只好稍稍偏側(cè)腦袋斜望前方。
一時間,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這樣活下來的,雖然帝陵觀是假的,這道符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有了也是假的,但跟他在這個世界降生的經(jīng)歷,其實還挺接近的。
他母親是難產(chǎn)而亡的,死的時候,也就是他出生的時候,他師父正在當場,這一點是挺符合的。
按理說,一個一般的推斷,他師父是施展了手段救了他,可能就是有一些保胎的手段,用以保存陽氣。
還真是有點誤打誤撞啊……
嗯……
張清燭一下子就老毛病犯了,疑神疑鬼,他想到了花仙子,那詭異的五顏六色的頭上花環(huán),很漂亮,但在懂行一點的人眼里,那玩意就是在鮮艷中透著致命危險的劇毒果子。
他又想到了邱閑遇,這個孔雀妖,現(xiàn)如今的龍虎山道人,跟龍虎山有著殺父之仇,卻在龍虎山長大,由道人撫養(yǎng),由道人授業(yè)。
他很懷疑,因為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所以只能懷疑,他懷疑龍虎山對于收留邱閑遇,乃至接納其為龍虎山道人,有著別樣的打算。
很可能是在圖謀著白孔雀,但人家白孔雀身位十大妖怪之一,也不可能輕輕松松就讓龍虎山給收拾了,那退而求其次,想要窺探十大妖怪的血脈傳承。
真不是好人啊!
跟這只鳥一樣,都不是啥好鳥。
張清燭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他很難對這只鳥有一個好的評價,同樣的,對龍虎山的行徑,也無需要一個確鑿的證據(jù),就是只在推理上存在這么一個邏輯,那在他心里,也可以給龍虎山定性了。
張清燭在這樣一個時刻,想到了邱閑遇,想到了龍虎山,自然想到了他的身世,在這樣的一個場合里,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冷而孤寂的氛圍,在身周圍著一個個神像,還有那在恍惚中疑似是眸光的閃爍,都讓他難以避免深陷在這里面。
一時間,又是無言。
而那只紅色的紙鶴,在這種無言之中,悄然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小道士面前,在張清燭的恍惚之中,又回到了頸脖上,那條裂解開了的紅繩,再一次跟那只小鶴連接在一起。
張清燭本能反應(yīng),隨手接住,就往道袍里放,在放回去手縮回來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但也就恍然了一下,并無更多的表示。
這一點,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終究還是歸于沉默。
時間在這沉默中,在這冷寂中,一點點過去,很快就來到午夜,在來到了某一個時刻,應(yīng)該就是子時,突然感到一陣極度的陰寒,幸好沒有持續(xù)很久,在那一陣子的難受之后,他認為基本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