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大明他們?nèi)齻€卻沒有事……
是因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己的氣息被黑色的古堡籠罩,還是,自己是被下詛咒了,就像是被困在吸血鬼古堡的幽靈?
那豈不是成了縛地靈了嗎?
張清燭透過眼縫偷偷觀察起在身邊坐下側(cè)眼望過來的李大明,看著他似乎一瞬間有些陰郁,可又不像是驚懼的情緒,不像是害怕等一下就有什么妖魔鬼怪從城堡里殺出來,感覺是一個在此時顯得很突兀的感懷,只是沒有出聲。
“怎么看?”
“再怎么說,當(dāng)然也是歡迎了……”
張清燭打開眼縫,大睜開眼睛,看到望過來的李大明霎時精神一震,有著明顯的振奮。
怎么看?
當(dāng)然那是不待見了!
當(dāng)然,他除此之外,沒有多少感情因素,因為他就沒有多少感情。
“我們這一脈是符箓派,兼修了丹鼎派的法門……”
“所以,還好,有一些符法是祖?zhèn)飨聛淼模覀冞@些嫡脈的弟子施展起來還算是靈驗……”
張清燭這一番說辭是想了有一些時間的,套上了剛才李大明的說的“沒有一個天師出來,符咒時靈時不靈”的說辭,增加自己言辭的可信度,總體就是向旁人表現(xiàn)出來自己是出身強(qiáng)力門派,對于天師道中天師缺失的影響沒有其他符箓派的道士那么大,免得等一下出個什么狀況,暴露了自己的手段本事,也有個好的說辭,不至于前后邏輯有矛盾,有露陷的可能。
其次呢,也是一個掩飾,他對于現(xiàn)在東大陸的道教是個什么情況,并不清楚,不甚了了,盡管還可以說年紀(jì)尚小不懂事作為推搪,可是還是不夠保險,干脆就將自己門派的地位說得超然一些,自己的符咒夠用,所以不必過于在意天師缺失的影響,也就不那么注意此類事項的動向。
就他了解的,龍虎山作為道教的祖庭,又是符箓的大宗,這個所謂的大宗稱謂,有一個更貼切卻有點傷人顏面的說法,符箓法宗主。
看名字的本身,就能看出端倪了,顧名思義,道教符箓派一切法的宗主。
從一個極具象征性的儀式就可以完全體現(xiàn)出來,可巧了,就是現(xiàn)在他正要參與的天師授箓,還有一個小眾的稱呼:道士受箓。
或者,道士授箓,三者都是一回事。
就是道士要經(jīng)過龍虎山天師的授箓才能成為真正的道士,也即是所謂正式的道士。
要是按龍虎山這個標(biāo)準(zhǔn),那么,這三百年來,沒有了龍虎山天師的的東大陸以及與之相連的更寬廣的世界,也就是他此刻站立的天空和大地,嚴(yán)格意義上沒有一個正式的道士。
嗯,這個話,或許是過分了,因為道教中還有丹鼎派,丹鼎派不主修符法,講究修煉己身,修身養(yǎng)性而達(dá)命,以己身為爐鼎而練成不死仙丹,并不需要跟天上的神和地下的鬼相勾連,這是正經(jīng)的修仙路子。
為成仙而先成為一個真人,這個法門也可以稱之為修真。
全憑己身,自然無需龍虎山天師交感天地上達(dá)天庭。
可是對于符箓派來說,這并不是虛言。
龍虎山被前所未有的大敵逼迫,舉派逃離了故地,更是遠(yuǎn)離了東大陸,到了一片可能這個世界都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荒蠻大地,很多往事不好提,即便那些實在不能回避的也是模模糊糊,很多就是一筆帶過,但是,總沒忘將龍虎山的這個優(yōu)越地位繼而帶出來的優(yōu)越感灌輸給后世的門人。
龍虎山自然是自豪于道教的祖庭地位的,道教從龍虎山而出,蔚為大觀,但是,相對于道教祖庭這四個威風(fēng)凜凜的字眼,或許龍虎山,起碼是龍虎山上的許許多多道人,更為看重符箓大宗這個名頭。
道教祖庭,說實在的,只是名譽(yù)性的頭銜,吹吹牛是很好使,可是要真的詮釋龍虎山的地位,說明龍虎山實際中在神權(quán)上掌控的權(quán)柄,那當(dāng)然還是符箓法宗主這個不怎么被人提及的稱謂。
符箓大宗,龍虎山應(yīng)該是要更在意這個稱呼。
“你們是隱世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