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燭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無道理。
“唉,小烏龜,你看到了上面的黃月亮了嗎?”
張清燭收回攤開的雙手,收攏在腦袋底下,交叉著枕著,好讓自己的腦袋舒服一點,地面有些硬,長時間腦袋與地面直接接觸,擠壓著,感到了一點點僵硬。
“嗯?”
小烏龜好像沒聽懂一樣,質(zhì)疑了一聲。
“不是說你眼瞎看不見,我的意思主要是說,有沒有什么感覺?”
“說仔細一點,就是有沒有一點心慌慌的感覺?”
張清燭將腦袋底下的手伸出一只來,指向頭頂?shù)奶炜?,目標指向當然就是那一輪正中天已?jīng)變?yōu)榻瘘S色的圓月了。
小烏龜這下是有些詫異了,側(cè)眼望去……
在一輪金黃的圓月之下,月光如水,白凈如銀,傾斜而下,整個大地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輕紗中,一切都顯得清晰而又模糊,映入眼簾的一切都散發(fā)著神秘氣息……
在靜謐的夜色中,在徐徐的晚風之中,在白茫茫的月光中,一個人躺在大地之上,一只手高高揚起斜斜指向天空中,直指天邊的極遠處……
手臂揚起而投下的陰影正好將底下人的臉龐給遮蔽住,那一點陰影,更增添彌漫在空氣中的神秘氛圍,使人有一種在此時此刻進入夢幻的感覺……
做夢了……
小烏龜心有所感,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下。
“心慌?”
“按照你們?nèi)俗宓挠^念來說,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小烏龜抬眼望著天上的圓月,金黃的圓月,此時正中天的月亮散發(fā)出來的皎潔而又似金黃色的月光,將還在天邊的在山尖上一點點的另外兩個月亮襯托得有些暗淡,沒有多少存在感。
“嗯,你不會是才剛出殼幾天嗎?”
“怎么還知道人族是怎么想的,你還知道人族的社會是怎么個活法?”
雖然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很多年了,一些在前世看來十分荒誕的東西,也有了幾分了然以及習慣了,可是對于身邊的這個小東西的神異,還是感到不能理解。
“哼……”
“人族,人族啊……”
“你個人族小道士,也別太自大了……”
“你知道傲慢的原罪嗎?”
小烏龜也試著伸出手指向天上的金黃色月亮,讓舉起的手臂的陰影投射在自己的臉龐上,調(diào)整了幾尺位置后,如愿以償將臉龐給遮蔽住,陰影覆蓋。
小烏龜微微瞇上眼睛,仔細感受其中的意蘊,好一會,沒能感受出什么特別的,就是沒有旁邊這個小道士那個身影所展現(xiàn)出來的意象,寧靜中帶出點悠遠的滄桑的神秘氣息……
明明就是在身邊一點點,伸個手就能觸碰到,可就是有那種悠遠的氣息彌漫而出,那種悠遠,不止是空間上,還是時間上,就感覺……
感覺,仿佛是從亙古的以前穿透了無形的阻隔浩瀚而來……
怎么感覺就一個胳膊距離的身影是來自遠古舊日留存下來的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