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愚蠢的人類?”
“你們跟他們打交道那么久,而且縱觀你們的歷史,處于下風(fēng)被打壓的時候居多,他們是怎么回應(yīng)你們的”
老道人的聲音霎時高昂起來,唯有在這時,他的口吻才不顯老邁。
“哼,處于下風(fēng),完全是因為你們?nèi)祟?,跟螻蟻一樣,密密麻麻?!?/p>
“他們的回應(yīng)很簡單,可能在你聽起來也很有意思……”
“不過我想,你不大可能會認可……”
“他們說,神話,是人類最偉大的夢想?!?/p>
老道人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像是咀嚼著這句話,有所感悟。
“哦,是這樣……”
“是這樣啊……”
果然,如吸血鬼王爵所料想的那樣,老道人很感興趣,一邊說還連連點頭,貌似可以品味出其中的深意。
“既然你有那樣的手段,可以媲美西方宗教的最高神術(shù),那么,你感應(yīng)到了什么?”
“現(xiàn)在的這個時候,是你認為的最好的時機了嗎?”
黑色巨棺里面的聲音當(dāng)即連連追問,似乎挺在意,她似乎并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一點,貧道是有一個猜測,可反倒是貧道心里更有著疑問,這是您認為的最有利的時機。”
“關(guān)于這一點,貧道總是不能釋懷,心有不解,為什么你會決然地選擇在這個時候蘇醒呢?”
“您要知道,有一點判斷錯誤,您這樣的存在,您將會被現(xiàn)今的這個天地給無情抹去?!?/p>
老道人身體稍稍偏轉(zhuǎn),目視前方,看向遠處,看向極遠處,看向那仿佛是無邊無際的虛無黑暗處,或許,那里就是這個世界的盡頭。
在直觀上,最讓人確信的世界盡頭。
“我不像你們,可以有手段感通神明,可是我們血族,也有我們的特殊之處,那么多的強大種族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逝了,我們血族流傳了下來,用你們的話來說,茍延殘喘著……”
“但畢竟還是活著……”
“對于一個種族來說,活著,能夠繁衍下去,就是最大的勝利?!?/p>
“我們血族有我們的本事,在血族的血脈長河之中,那些曾經(jīng)消逝而沉寂的強大血脈,在隱隱發(fā)出召喚,在仿佛是亙不變的死寂中萌生出生機?!?/p>
“我覺得,血族的命運,還是要因應(yīng)在你們?nèi)俗迳砩??!?/p>
“如果,關(guān)于我們的命運也有著一個預(yù)言的話,我自然是傾向于,我們命運轉(zhuǎn)折點,那個在我們歷史上至關(guān)重要的時刻,應(yīng)驗在你們龍虎山的身上……”
“龍虎山的張家!”
在這里,一直都在凝神傾聽的老道人,目光從遙遠的虛無中收回,眼眸稍稍轉(zhuǎn)動,仿佛在這一刻由夢中醒轉(zhuǎn),回過神了點,他嘴角小幅度咧開,出現(xiàn)一個僵硬的表情,意味難明,插了一句話進去:
“您在這一點上,是錯了,龍虎山?jīng)]有張家,只有張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