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兄弟,一樣是個天才。
劉雁北的狀況,就跟剛才這個道人自己說的那樣,沒有輸過,而且,在面對張?zhí)熘囘@個名字的時候,總是有點隱隱的情緒變化。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些恍然,那種情緒變化,很可能就是一種感覺,心里涌起的強烈沖動:覺得自己會輸。
那反而更激起他們的爭勝之心,想要即刻挑戰(zhàn)張?zhí)熘嚒?/p>
“貧道沒有受傷,確實是沒打起來?!?/p>
“貧道想要邀戰(zhàn),想切磋一下,可是對方拒絕了?!?/p>
張純杰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將張?zhí)熘嚨哪欠f辭當(dāng)作對方真正的理由,對方說自己手上的法寶很強大,所以自認(rèn)為不是對手,所以就不想打。
手上的黑白傘是龍虎山天師法器,自然是強大無比,但僅僅是因為這一點,他認(rèn)為還是不夠。
對于這一點,不僅是對那位叫張?zhí)熘嚨娜?,就是龍虎山?nèi)的青年道人,龍虎山天師繼承人的競爭者,一代人中的佼佼者,他都認(rèn)為,光是自己手上的龍虎山天師法器,還是不能對彼此可能的對決下一個定論。
當(dāng)然,手持龍虎山天師法器的自己,在龍虎山年輕一代的諸道人之中,確實是有很大的自信:當(dāng)然也是實力最強的一個。
但是,這里有一個問題,表面上實力最強,并不意味著就是最后的勝者。
畢竟,光靠一件強大的兵器,是不可能成為最強者的。
而那位叫張?zhí)熘嚨?,卻是確確實實給他帶來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慌感,也是從未有過的壓力:還沒開始打,他就覺得自己十有八九會輸。
在這可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啊……
一方面真是槽糕透了,可另一方面,也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在胸膛中充斥著。
不可避免的沮喪,和躍躍欲試的興奮,在他的心里來回醞釀,彼此交替沖擊著他的心海。
其實現(xiàn)在回想,剛才聽到了對方的回復(fù)后,他轉(zhuǎn)頭就走,除了對方表達了不情愿之外,未免沒有一點他心里本能想要避戰(zhàn)的念頭在里面。
而這個避戰(zhàn)的念頭,有比較狹隘的,也有一點是光明磊落的,他不想輸,自然是怕輸,特別是在這個很關(guān)鍵的是時間節(jié)點里,失敗就不是簡單的失敗,即便是切磋的性質(zhì)。
一旦失敗,必定會影響自己的整個心態(tài)和意志,心境難以避免會出現(xiàn)破綻,到時候?qū)λ植焕?/p>
而所謂的還一層光明磊落,那是指,一旦面對那位將軍落敗,有可能會重創(chuàng)或者身死,死當(dāng)然是個壞事,但也只是個小事,要是因為他的身死,而造成龍虎山天師法器失落在外人手中,那他就是龍虎山的罪人。
他敢于進入這座一開始就明白是極兇之地的古老城池,就有了身死的覺悟,但并不害怕,因為一旦他身死,手中的天師法器就會在第一時間跨越空間的障礙,勾連到龍虎山天師,甚至是會在瞬間出現(xiàn)在龍虎山天師的身前。
但是這一點,卻是有一處例外,那就是,他不能被同齡人打敗殺死。
龍虎山的規(guī)矩就是,完全不干涉同齡人戰(zhàn)斗,以這種最嚴(yán)厲又最公平的方式,磨礪龍虎山的新一代傳人。
哪怕是,涉及到了龍虎山的至高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