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出來?。 奔饨新曮E然從她口中響起,砰的一聲,她重重關(guān)上柜門,又是抓狂似的尖叫,她腦袋重重磕在柜子上,白皙的額頭頓出現(xiàn)一塊紅。
忽然她瞪大眼睛猛地走到門口,雙手用力推門!
哐當一聲,門沒有開,門外有一把厚重?zé)o比的鎖,死死的將門扇扣住!
“偷窺!我知道你又在偷窺!”
“你嚇到它了!”
“它才能帶我們離開這里!它才能讓我們走出這個村子!”
“你滾!你滾!你死??!”
此刻的顧伊人,和先前的恬靜柔美,完全成了兩幅樣子!
門外沒有人。
堂屋中,油燈光線柔和,燈盞下兩人相對而坐,影子在墻上拉得很長。
桌左方是腰背傴僂,眼睛細長,鼻尖彎曲,頭發(fā)遮住禿頂,尖下巴山羊胡的神婆何簋,他神態(tài)分外陰翳。
右方則是國字臉,絡(luò)腮胡,羅漢眉的鐘志成。
叮叮當當?shù)穆曧?,是鐘志成手指敲擊著桌子?/p>
“我第一天觀察過她,她就是四下在屋子找東西,說悄悄話,發(fā)現(xiàn)了我在看,她就一直在謾罵。這幾天更嚴重了一些。”何簋說。
“她能看到東西?我們看不見的東西?”鐘志成停下指尖動作。
“這很荒謬,但凡說她要是能看見什么,我一定能看見,癲癇發(fā)作時又會犯癔癥,那個章立倒是沒有撒謊,朱倩倩應(yīng)該是信了她發(fā)作時的胡言亂語,被邪祟害死了。”解釋之余,何簋頓了頓,說:“不穩(wěn)定因素太強了,放進山神廟吧,不要給燈油,讓她死?!?/p>
沉默片刻,鐘志成說:“章立失蹤了,到了時間,他沒有來領(lǐng)燈油,我去看了看,家里空了,燈油還殘留下不少,估算一下,顧伊人被帶走那天,他就沒有回過家?!?/p>
“顯而易見,顧伊人還說了什么,他相信了?!焙误u搖頭道:“依我看,顧伊人有病,這的確是個事實,只不過他還在僥幸,認為顧伊人說的東西有一些是真的,他想離開村子,病急亂投醫(yī),因此,他將計就計,告訴我們顧伊人有病,想著瞞天過海,可他太異想天開了,一個這里有病的人,你指望她在柜山村變得特殊起來?”
何簋譏諷說:“這種人,死了就死了,自作聰明,死不足惜,就算沒有顧伊人,他也不會在村里存活太久的。”
“你不會也認為,顧伊人知道一些什么吧?”何簋眼中帶著一抹懷疑:“老鐘,你是村長,村長更要謹慎一些,千萬不要出事,否則村子維系幾年的秩序和安寧就要被破壞了?!?/p>
“嗯,我沒有,只是順道說章立失蹤?!辩娭境蓳u搖頭。
“明天就送走吧,早死早超生,早死,少說幾句話,少影響人。”何簋又道。
“嗯?!辩娭境牲c點頭。
……
此時此刻,羅家。
羅彬房間,床榻上。
陳仙仙撐著兩側(cè)床沿,腿輕輕晃動,嘴巴嘟嘟。
“兩天兩夜啦,居然沒有回來,不會死外邊兒了吧?”
陳仙仙很惆悵。
好不容易遇到個姐姐中意的男人,她也想看看,羅杉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羅杉倒霉,抽中黑簽,羅酆這個人又是出了名的謹慎,以及……犟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