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身上泛著一層薄薄的熒光。
那熒光中,又泛著淡淡的金色,是他身上的蟒袍中有金線。
光源依舊,油燈還是亮著。
果然,這就是獵取者!
果然,油燈擋不住他!
羅酆依舊瞧不見獵取者,面色緊繃著,低聲說“下一次回了家,就要立即掛上門栓,油燈亮著,邪祟雖然不會直接推門,但一旦風(fēng)將門吹開,邪祟一樣會進(jìn)來。還好我們有所反應(yīng),進(jìn)了堂屋,如果這會兒是在睡覺,恐怕就要出大事了?!?/p>
“我知道了爸……對不起……”羅彬低啞回答。
獵取者走到了院子中央,未曾停下,又朝著堂屋走來。
羅彬的后背,被冷汗浸濕,他怕獵取者推開門。
那就完了。
還好,獵取者走到了堂屋門口,停下。
他稍稍彎腰,躬身,湊著窗戶的縫隙,往里偷瞄。
獵取者,是盯著自己!
那鐵青僵硬死板還帶著一縷慘白的臉上,還有一道血線往下延展,勾勒成了一張歪歪扭扭的符,貫穿全臉,沒入了脖子里。
羅酆的舉動依舊是透過門縫盯著院門,又稍稍扭頭去看房梁上懸下來的油燈。
羅酆是怕邪祟進(jìn)門,是怕油燈熄滅。
羅彬要演不下去了。
面對面,眼對眼,怎么演看不見?
心里一激靈,動念間,羅彬開始回溯。
他回溯的是院內(nèi),空空蕩蕩的院內(nèi),眼前所視,就暫時沒有了那獵取者。
他的視線,一樣注意著院門。
這樣一來,視線有了對焦,就不會看出來問題了。
“太古怪,太不對勁了……邪祟,居然沒有進(jìn)來……”
羅酆說著,他退回到了桌旁,倒了一碗水,咕嘟咕嘟地往里灌。
借此機(jī)會,羅彬一樣回到桌旁,學(xué)著羅酆的動作,一樣倒了一碗水。
余光中,獵取者依舊湊在窗戶那里看著,一動不動。
羅彬沒有再去注視,低聲說“或許是知道咱們一家人警惕,不會胡亂開門開窗,邪祟去別人那里蠱惑了,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家門開了呢?”
“總歸就待在堂屋吧,沒有邪祟,也不敢去關(guān)門,或許邪祟就藏在院子外邊兒,等我們?nèi)?。”羅酆全神戒備。
“嗯嗯?!绷_彬點(diǎn)頭。
“顧伊人除了說你媽被關(guān)在了某個地室里,還給過什么提示嗎?”羅酆再度開口。
“沒有了,她情緒很不好,一直說她要死了,會被斬死,我問不出來更多的東西?!绷_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