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回溯一個畫面。
視線穿過山腳樹木灌木的縫隙,看過二三十米寬的大河,看過草皮地。
村民的院落起起伏伏,其中有一間往外凸出,靠近河邊,兩側(cè)無村民屋舍,那些屋舍都是往村里陷入。
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院子前頭,眺望著山腳。
因為陽光太大,距離太遠(yuǎn),完全無法看清楚人的形貌。
和自己隔岸相對的,居然是尤江!
不只是冒汗,羅彬頭皮都在發(fā)麻,心更咚咚狂跳。
手捂著胸口,極力讓自己平復(fù)緩和。
沒事的,應(yīng)該沒事,距離太遠(yuǎn)了,自己和章立都看不清尤江的人,尤江更看不清楚他們。
當(dāng)時羅彬也和章立解釋了,這種距離,還在山林內(nèi),最多只能瞧見模糊的影子。
心緒,總算稍稍平穩(wěn)了些。
羅彬開始仔細(xì)看這最后一個房間。
這就不光是將屋子一切收入眼底了,他更仔仔細(xì)細(xì)的看,是否有哪兒是地室入口。
只是找了很久,羅彬不甘心地多看了第二遍,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蹊蹺。
……
……
窗外的草皮地下,冰涼鐵板隔絕地室和上方草地。
地室太深了,土層太厚,隔音效果更佳。
顧婭的呼聲很弱,風(fēng)聲還夾雜著河流淌過的嘩嘩聲就更微弱。
深入地下,木牢中的顧婭,身體癱軟地靠著一側(cè)木頭,她手指甲都翻開了,血肉模糊,是因為她想打開木牢。
只是,她打不開。
人又不是邪祟,怎么能摧枯拉朽地弄碎這么粗硬的東西。
她太難受了,她每時每刻都在恐懼中。
她真的不想死。
兒子才剛剛變好,有了一個大男人的樣子,變得出息起來。
羅酆才剛剛正眼看兒子,才要將老羅家傳下來的九把刀交給兒子。
她怎么能死。
尤其是張韻靈!
天啊。
顧婭都不敢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