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膠心一慌亂,腳下就不穩(wěn),一下子踩中一條裂縫,再加上山體剛好動蕩一次,他慘叫一聲,腳都仿佛被擠壓的變形。
再用力往外拔腿,卻根本拔不出來……
“爺爺!”張韻靈心急如焚,奮力要將張白膠拉出來,卻沒有絲毫用處。
“救我爺爺!”張韻靈哀求地看向尚琉璃。
尚琉璃臉色緊繃著,蹲身下來去檢查張白膠的腳。
這處裂隙不是泥土縫,而是石縫,張白膠的腳踝都血肉模糊了,完全卡死在里邊兒。
“這只腳,不能要了?!鄙辛鹆u搖頭。
“不行,爺爺會死的!止血藥全用在我們身上了,斷腳等于沒命!”張韻靈果斷拒絕。
“我會背著他走,有命走出去,就出去,沒命走出去,柜山之主給我們陪葬,也不算太虧?!鄙辛鹆дZ氣忽顯得平靜多了。
她沒有看張韻靈,而是看著張白膠,說:“老爺子,你怎么選呢?”
張白膠額頭上的汗水豆大豆大地淌下,他瞪大了眼珠,啞聲說:“還有另一個選擇,你帶我孫女兒走?!?/p>
“我這把老骨頭,本身就沒幾天好活了,背著我,拖累了你們?!?/p>
“不!”張韻靈顯得分外悲愴。
“她還年輕,她做錯一些事情,已經受到了懲罰,她不該死在這里。”
“她不會聽我的話,可尚姑,你能帶她出去,算我這把老骨頭對你的懇求,救她一命。”
“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再死我一個就夠了。”
“行嗎?”張白膠眼中的祈求更多。
“好的?!鄙辛鹆c頭。
“你是等死,還是我送你一程?”她這話,就像是和客人說,你多休息一會兒再走,還是我直接送你離開,太過冷靜,不像是在說生離死別。
張韻靈更顯得崩潰,她死死地抱著張白膠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松開,她瞪大眼睛看著尚琉璃,淚水更是無聲滑過臉頰。
“不要這只腳了,你背我爺爺走,我想辦法給他止血?!睆堩嶌`哭著說。
“殺了我爺爺,丟下我爺爺,我都會恨死你的!”她再道。
“很多人恨我,很多人也恨你,這并不重要?!鄙辛鹆г俣葥u頭,她依舊目視著張白膠:“你要快點做選擇。”
張白膠一顫,正要開口。
下方不遠處,幾棵歪歪扭扭的樹后,一道人影驟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