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決正沉浸在思緒之中,一旁的烏倫珠輕輕點了點他的肩,示意他往前看。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他此刻絕不想看見的身影,那屋里女人的丈夫!
他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他也如是,沒人知道他們各自在想什么,只有江玄身邊的楚青鸞抬起劍身,一臉冷相道:“阿元呢?”
拓跋決看著楚青鸞笑了笑,露出一種又風(fēng)流又下流的神色:“阿木爾,我猜這女人,一定是寡婦養(yǎng)大的,你看,她一點兒也不懂得,對著一個男人,應(yīng)該怎么行事說話。”
楚青鸞的劍正預(yù)備不客氣,旁邊的王宗一把百骨漆扇輕輕一壓,止住了青劍的去勢:“抱歉。我們是來尋江元公子的?!?/p>
拓跋決聞言哈哈大笑:“萬寶樓艷名遠播,三位大駕光臨,竟是要找一位公子?可笑可笑!我與你們實話說了吧,公子,沒有!若是要找一位大美人,這閣中就是!”
王宗聞言,滿腹疑惑,正要再問,卻見江玄與楚青鸞都急急上前,用掌力震開閣門。
閣中有美一人,頹頹端坐,清揚婉兮,這眉眼、這神姿,不就是江元?可……王宗心下一恍,原來江元竟是一個女子!這一念頭,無端端叫他喜出望外,追著楚青鸞的步子迎了進去。
阿元在內(nèi),早聽見眾人說話,直到此刻也未開腔。
江玄與楚青鸞上前,一人執(zhí)過她的一只手,兩雙眼睛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異口同聲問道:“怎么樣?有沒有事?”
阿元撇開江玄的手,只對著楚青鸞道:“青姐,你放心,我一點兒事沒有,在這兒吃得好,睡得也好?!?/p>
“未識木蘭是女郎,失敬失敬?!蓖踝谳p搖漆扇,踱進門來,似笑非笑道,“看來,你與江兄,不是兄弟,而是夫妻了?”
阿元冷冷朝王宗去了一眼,抬起自己的手腕,露出鮮紅的守宮砂,起身說道:“什么夫妻?我可不認為,這位江公子將我當(dāng)做真正的妻子呢?!?/p>
江玄呆立當(dāng)場,眸光劇顫,望著阿元張了張嘴,卻似啞了。
王宗也覺難堪,望著江氏夫婦兩人各異的神色,緘默難言。
只有楚青鸞不明其中道理,疑惑道:“這是什么?誰給你點的朱砂痣么?”
阿元只覺xiong中丘壑,似有百氣洶涌,實難撫平,扭頭對著青鸞道:“青姐,我跟你回客棧去,睡你的房間好不好?”
楚青鸞自然點頭應(yīng)允,攜著她起身。
阿元步出湛寶閣,見閣外只有拓跋決與他的兩位男裝侍女,不由道:“其他人呢?”
拓跋決笑道:“原先是怕得罪我,現(xiàn)在,應(yīng)是怕了這位帶青劍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