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鸞又是一劍橫來,勁爽利練,勢如破竹,“翻天豹子”連忙騰起兩個后空翻,堪堪躲過,尚未得喘息時間,楚青鸞的青劍又橫在眼前,避之不及……
阿元見王宗一副身心不自覺注目在高臺之上,朝江玄使個眼色,二人緩緩?fù)顺?,走至空曠處?/p>
阿元簡略說了白日里搜園的情形,江玄垂目靜聽,隨后問:“所以呢,你怎么想的?”
“那右邊間住的,大約便是南宮末容了。我想……假扮談家后人,等入夜后,直接潛到南宮末容住的那間房去?!?/p>
“談家后人?你要替小談去冒險?”江玄臉色大為不善,“倘若真是南宮家做下血案,擄走三通老人,他們怎會善了?”
“這樣咱們便知道真相了。他們既做下這些事,對談家后人自然不會手軟。到時候,若是我不能脫逃,你們便想法子來救我?!?/p>
江玄方才還是光風(fēng)霽月一江湖公子,現(xiàn)下已是頂冒青煙一人形香爐,還得勉力憋著氣想道理、講道理:“現(xiàn)下你心急如火,欲直接質(zhì)詢南宮家,又不想小談露面,找人替小談,也是一法。但咱們得換個人,我去扮談家后人、楚青鸞去扮談家后人、或者渭川去扮,都可。”
武中三甲二
阿元搖搖頭:“不行,你和渭川都是男子,若是貿(mào)然闖入南宮末容的閨房,只怕得罪更甚。我想女子多心地柔軟,倘若那南宮末容愿意細(xì)聽原委,替我們從中斡旋,情況或許大好?!?/p>
“楚青鸞的武藝遠(yuǎn)在你之上,她去最合適不過。”
阿元皺緊眉頭,輕嘆氣道:“江玄,你想護(hù)著我,可我也想護(hù)著青姐呀。再者說,這一來,她武藝雖好,使詐使毒的手段,遠(yuǎn)不如我,那南宮家一向也是武林正派,未必斗得贏我的小小手段;這二來,青姐不似我,小談的事,她本可以置身事外,不過是就著我的情面,相幫到如今??烧f到底,這件事是我非要攬上身的,有危有險,自該我去領(lǐng)受?!?/p>
江玄聽到此處,又是痛惜,又是慍怒,輕咬牙道:“有危有險,你去領(lǐng)受?阿元,我是你的夫婿,你這樣不顧惜自己,置我于何地?置我們夫妻之情又于何地?”
阿元見他生怒,忙伸出手臂,攬住了江玄的一段脖頸,伏低做小道:“江玄,你娶了一個dama煩,你早知道的是不是?我惹是生非,招禍興災(zāi),但我之非,方成就他人之是;我之禍,方攘避他人之災(zāi)。從前老師傅常說,為帝君者,應(yīng)以一己之身而奉天下。我不能及。但以一己之身,偶爾護(hù)護(hù)老幼,懲懲奸惡,替弱者伸個冤,為小民叫個屈,或許還做得到?!?/p>
江玄聲氣軟下來,敲一敲阿元的額:“不知道你哪里來這些道理,偶爾聽之尚可,做起來不管不顧的,怎么不叫人看著心驚肉跳?”
阿元嘻嘻一笑:“別擔(dān)心,我是能化作煙的女修羅呀,自然履險如夷。該擔(dān)心的,是南宮家的人?!?/p>
江玄敷以一笑,口中不言,心中自然另有一番打算,等今日比試結(jié)束,便找楚青鸞商議,依舊讓她替了阿元去,楚青鸞自會允肯。至于阿元如何氣自己,總是后話了,再憂心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