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拓跋決中的毒,我早已解了。他昏迷不醒,只是中了迷藥?!?/p>
楚琮心中一震,松開手。
阿元扭過頭朝他似是而非地一笑。
楚琮暗暗心驚:她必是猜測自己今夜難以活命,才事先替拓跋決解了毒。世上竟真有這樣的傻人,這樣惜重旁人的命么?
楚琮又再看向她,卻見她扶著半開的門扉,軟筋軟骨地滑倒在地。楚琮慌忙上前扶過她,只見她面如櫻花薄,身似柳絮輕,一身月白衣衫濺上殘紅斑斑,顯是氣竭暈厥。
楚琮苦笑片刻,那笑意忽的僵死在唇角。他帶著那一絲僵死的笑意,和叵測的眸光,看向阿元。
他低低在阿元的耳邊說了什么。
說完,他的臉上便現(xiàn)出一種亙古以來帝王最為諳熟的神情——無人可看透的、孤家寡人的冷漠。
來日大難,口燥唇干一
阿元醒來時(shí)天已大亮,她急忙去看身側(cè),見任弘微好好地躺在一旁,嘴角似在隱笑,方才心安。
淵虹與寄瑤在一旁服侍,見她醒來,無不歡喜,即刻去喚人。
楚琮很快便來到塌前,屏退了其他人。
阿元扶額:“我……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p>
“你們怎么找著任弘微的?”
楚琮悻悻道:“得蒙任夫人賜藥,救朕兩個(gè)衛(wèi)兵的命?!?/p>
阿元從身上掏出解藥來遞給他,又回頭看看丈夫:“他沒傷著吧?”
“他很好,毫發(fā)無損?!?/p>
阿元聞言,眉心微蹙道:“與北狄這場夜斗,折了多少人?”
楚琮不答。
阿元又問:“拓跋延,走了?”
“是?!?/p>
“他還會(huì)不會(huì)再回來?”
楚琮思忖片刻:“畢竟是南楚的地盤,一擊不中,他不會(huì)再冒險(xiǎn)了?!?/p>
阿元輕柔地理了理任弘微的碎發(fā),道:“那我今日便去南越?!?/p>
“隨行的御醫(yī)說你這一仗身子大損,不如再休養(yǎng)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