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
阿元正圓睜著眼等梅掌柜說出個名字,誰成想門外先傳來了雪掌柜的聲音。
那雪掌柜倒也不由分說,推門徑入,一手扯住了她的師妹。
“瞧瞧你,醉得什么樣子了?”
梅掌柜嘟嘟囔囔地:“我可沒……”
“我最討厭醉鬼了。哼,這就帶你去雪池里醒醒酒!”
雪掌柜說著,一手便拎住了梅掌柜,她這一手法,正是若耶功中的“浣碧紗”,輕輕巧巧,舉重若輕,任他是個上百斤的漢子,也如碧紗在手,浣洗無礙。
阿元干在椅上嘆氣,好個雪掌柜!
雪影一路拎著梅掌柜到了樓下,梅影這才一個反手,掙脫了師姐的“浣紗記”。
“我的酒量,還需要你出手?白白攪和了我和小郎君的良夜!”
雪影似笑非笑:“誰知道你色迷心竅,會說出什么話來?還是盯著你好些?!?/p>
梅影忽而嘆了口氣,道:“可惜這小郎君缺了些男子氣概?!?/p>
她言語之間神色悠遠(yuǎn),似乎在懷緬什么人,但很快,那股子哀愁便隨風(fēng)去了,花光笑影重新躍上那張嬌媚的臉。
“你既攪和了我的好事,就陪我再飲兩杯吧,那葡萄酒喝得沒勁。”
雪影道:“我不喝則已,要喝就喝倒你這千杯不醉的?!?/p>
梅影不甘示弱:“誰怕誰,馬上滿上!”
故舊未肯相識一
阿元直等到夜色極深,江玄才疲憊而歸。如是三日,五人一無所獲。
待得第四日,阿元已不耐煩等了,定要同去。
江玄無法,只得讓她披了重衣,借了掌柜的銅手爐,同她一道出來。
幸好,這日,風(fēng)雪都無,恰是個晴日。
山間銀裝素裹,雪堆玉砌,像個光潔剔透的月上仙宮。
兩人同渭川涇川分了手,依照昨夜的分工,同騎一匹馬,朝西北行去。
“這幾日就是這樣,附近的藥農(nóng)獵人,我們也都問過了。并不知道什么奇花神藥?!?/p>
江玄說著,眉頭緊鎖,他心中其實有些怨怪自己一時心急,不該帶阿元來此。倘若這神藥,自己先按下不提,私下來一趟,情況便好得多了。
“江玄,”阿元踩雪而行,低垂面孔,“若是尋不到藥,咱們就當(dāng)來雪山看一趟雪好不好?”阿元越發(fā)笑起,“我這么大,還沒見過雪山呢?!?/p>
江玄握住了她的手,暖著她的手。
不多時仍提起來:“阿元,你好好想一想,你認(rèn)為這樣的神藥,會生長在何處呢?”
阿元低頭細(xì)想:“獵人、藥農(nóng)都不知道。那就說明,這藥生長的地方,他們?nèi)ゲ坏?。也或許是這藥多少年才開一次花,結(jié)一次果,尋常時候遇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