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開工,只要金礦完成安全整改,通過驗收,我馬上簽字?!?/p>
王建軍的臉色沉了沉,他站起來,背著手在辦公室里轉(zhuǎn)了幾圈,嘆了口氣,“光明同志,你還是太年輕啊,征收果園這事,你要慎重考慮?!?/p>
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是劉一菲發(fā)來的信息,問陳光明開完會沒有。劉一菲說今天晚上她回縣城了,約陳光明一起吃飯。
陳光明站了起來,“好的,王縣長,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p>
王建軍按住了他的肩膀,“晚上一起吃飯,咱們邊吃邊談。”
陳光明只得給劉一菲回了信息,說晚上和王建軍一起在隆城大酒店吃飯。
街上路燈亮了時,隆城大酒店的包廂里已經(jīng)擺好了宴席。包廂裝修得格外雅致,一面雕花屏風(fēng)立在墻角,擋住了半邊墻面,顯得有些刻意的隱蔽。
酒桌上的王建軍,沒有絲毫領(lǐng)導(dǎo)的架子,不停地給陳光明夾菜。
清蒸鱸魚端上來,王建軍剛舉起酒杯,包廂門就被推開了。許小蘭穿著件火紅色連衣裙走進來,裙擺掃過地面時帶起陣香風(fēng),手腕上的金鐲子叮當(dāng)作響。
“介紹下,這位是許小蘭女士,咱們縣有名的女企業(yè)家,茅山金礦就是她在管理。”王建軍笑著說道,“小蘭,這位是大山鎮(zhèn)鎮(zhèn)長陳光明。”
許小蘭立刻伸出手,指甲上的蔻丹紅得刺眼:“我們是老熟人,和陳鎮(zhèn)長打過幾次交道了。”
陳光明握住她的手,只覺掌心冰涼滑膩,像摸著一條蛇。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許總客氣了。”
“都坐吧,”王建軍招呼道,“許小蘭在你陳鎮(zhèn)長的地面上刨食吃,大家平時多交流嘛?!?/p>
許小蘭笑道,“人家陳鎮(zhèn)長是領(lǐng)導(dǎo),咱只是個打工的”
“什么領(lǐng)導(dǎo),”王建軍搖頭道,“小蘭,你說錯了,我們都是為你們服務(wù)的,你才是我們的財神爺”
陳光明不卑不亢地道,“許總,只要你們合法經(jīng)營,我一定大力支持你們。”
酒過三巡,許小蘭突然嫌棄酒勁不足,讓人取來幾個小瓶白酒,“這是用秘方釀的補酒,陳鎮(zhèn)長和王縣長日理萬機,得好好補補。”
她親自擰開瓶蓋,瓶口飄出股濃郁的藥味,琥珀色的酒液汩汩倒進高腳杯,“我先干為敬?!?/p>
王建軍品了一口,咂著嘴連聲贊嘆:“好酒!光明,你也嘗嘗?!?/p>
陳光明本想推辭,見王建軍的臉色有些不悅,只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許小蘭偏要和他干杯,陳光明拗不過,就一口干了。
酒液入喉時帶著股甜膩的藥味,順著喉嚨滑下去,竟在胃里燒起團莫名的熱氣。
正覺奇怪時,王建軍突然起身:“你們先聊,我去隔壁敬幾杯酒?!迸R走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光明一眼。
包廂門剛關(guān)上,許小蘭就往陳光明身邊湊了湊,香風(fēng)混著酒氣撲面而來。
她從包里掏出張黑色銀行卡,悄無聲息地放到陳光明面前:“陳鎮(zhèn)長,這是十萬,密碼六個八。那片果園的事,還請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