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個,擦得干凈?!?/p>
他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仿佛遞的不是清潔液,是張普通紙巾。
“順手”整理:
我那能打地道戰(zhàn)的床鋪,某天回來發(fā)現(xiàn)被子居然疊了!
雖然疊得像個發(fā)霉的豆腐塊,但確實比我的“抽象派”強。
書桌上散落的零食包裝袋、瓜子殼也不翼而飛?!翱茨銝|西有點亂,順手理了下空間?!?/p>
他解釋得天衣無縫。
我:驚恐jpg
大哥!硯哥!活菩薩!您是不是悲傷過度認錯人了?我是陳銳!不是周曉薇啊喂!您這套“溫柔賢惠”的招數(shù)用我身上不合適吧?!
我無數(shù)次鼓起勇氣,在他又一次“順手”給我桌上放洗好的水果(還他媽是我愛吃的草莓!他咋知道的?!)時,梗著脖子問他:
“林硯!你到底想干嘛?!”
他通常的反應是,停下手中的動作(可能在擦杯子,可能在整理書),轉過頭看我。
那雙眼睛黑沉沉的,沒了以前那種能融化西伯利亞凍土的柔和笑意,但也沒有了酒吧和消防通道里的冰冷銳利。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專注?或者說是……審視?對,就是審視!像在打量一件什么物品,評估它的價值和使用方法。
他就那么看著我,看得我心尖尖都在哆嗦,后背又開始冒冷汗。
在我快要扛不住這無聲的壓力,差點脫口而出“我錯了我不該偷看”的時侯,他才緩緩牽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淡的、幾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
“什么想干嘛?舍友之間互助,不是應該的嗎?”
語氣輕飄飄的,理所當然。
我:“……”
神他媽舍友互助!以前你怎么只“互助”周曉薇不“互助”我?!
兄弟們成了最大“幫兇”:
老四他們看不下去了(主要是看我不識好歹)。
一次林硯剛給我“順手”倒了杯溫水放在手邊(里面甚至還飄著兩粒枸杞?。?,我一臉便秘表情。
“銳哥,不是我說你,”老四叼著林硯帶回來的烤串,含糊不清地教育我。
“硯哥剛被那作精傷透了心,總得有個戒斷期吧?他對人好習慣了,一下子剎不住車,逮著誰就想掏心掏肺,這不是很正常嗎?”
“對啊對??!”另一個兄弟幫腔,眼神憐憫地看著林硯。
“你看看硯哥,多可憐!被甩了還默默付出型人格!銳哥你就當行行好,讓他照顧幾天唄?反正你也不吃虧!你看你現(xiàn)在,臉都圓潤了,衣服也干凈了,桌上也不長蘑菇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走出去都有人喊你‘銳哥’帶點真心實意了,都稱得上小帥了!權當幫硯哥療傷,也是提升咱宿舍平均顏值,一舉兩得啊!”
我:“……”
我看著鏡子里確實胖了一圈、氣色紅潤有光澤(被嚇的還是被伺侯的?)的臉,再看看身上干凈沒油點子、甚至聞起來有淡淡洗衣液香味的t恤,還有我那整潔得不像話(雖然東西擺放毫無邏輯)的桌面……
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