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正埋頭苦戰(zhàn)峽谷,被對面按在地上摩擦,氣得咬牙切齒猛砸鼠標(沒敢用力怕砸壞林硯擦干凈的)。
一抬頭,就能撞見他不知道什么時侯搬了椅子坐在斜后方,手里可能拿著本書,但目光根本沒在書上,而是靜靜地落在我身上。
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深邃得像兩口古井,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發(fā)現(xiàn)了他也不躲,就那樣繼續(xù)看著,看得我頭皮炸開,操作變形,瞬間屏幕又灰了。
又或者,我半夜起來放水,迷迷糊糊往回走,猛地發(fā)現(xiàn)黑暗中,他那張床鋪上,一個人影靠著墻坐著,一雙眼睛在黑暗里幽幽地亮著,直勾勾地看著我這邊。
嚇得我差點當(dāng)場尿褲襠!
“硯哥?你沒睡啊?”
我聲音都哆嗦。
“嗯?!?/p>
他低低應(yīng)了一聲,視線沒移開。
“看…看啥呢?”
“沒什么?!?/p>
聲音平靜無波。
我:“……”
大哥!你這跟個男鬼似的!很嚇人??!
我讓了虧心事我知道,但你別這樣搞我行不行!我他媽心臟不好!
時間久了,我甚至學(xué)會了一點苦中作樂(自我麻痹):
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讓他看!
就當(dāng)宿舍里多了尊會喘氣的雕像!總比他突然暴起把我滅口強吧?
至少現(xiàn)在有肉吃,有干凈衣服穿,還有人提醒我“銳哥,下周要交的論文提綱寫了嗎?資料我?guī)湍阏伊诵!?/p>
日子就這么詭異又“和諧”地過著。林硯的“活菩薩”光環(huán)在兄弟眼里更耀眼了(看他對兄弟都這么好!),我的“哥布林”屬性在外表上似乎日漸淡化。
只是夜深人靜,或者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鎖在我身上的眼睛時,我心里那個關(guān)于消防通道、關(guān)于酒吧、關(guān)于那句“臟”和“你也來捉奸?”的巨大問號,就沉甸甸地壓下來。
這他媽的,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我看著鏡子里那個被伺侯得油光水滑、一臉茫然的胖了點的小帥臉,發(fā)出了靈魂深處的拷問。
這“伺侯”,還能停嗎?還……想停嗎?
腦子里一團漿糊,只剩下一片被林硯強行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