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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頁）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仿佛和我母親一樣是罪人。
是那個不給男人體面，不夠懂事的女人。
顧景和打量著我，斜倚在床上。
「事后煙?！?/p>
「蘇兮兮光著身子給我點上的，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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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看我受挫的表情。
生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就像頑童收養(yǎng)小鳥，往它的腿上系個繩子，告訴它自由了。
等它飛向高處時，又拽回來，它甚至不敢發(fā)出哀鳴，乖乖地累倒在手心，直至累死。
「阿依，你何必自找不快？」
「本來我不想說，可不告訴你，你就一直揪著不放?！?/p>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想和我算什么賬？」
我漸漸有了知覺。
不是因為他刻意的討好，而是緩下的語調。
好像父親忽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母親不要帶我離開。
他那張粗糲的大手流出一絲憐憫，能讓我覺得風平浪靜，無視地板上的血跡。
我嘆了口氣，褪去衣物，一絲不掛地走向浴室。
「顧景和，我說過?！?/p>
「不要大聲講話，凡事可以好好談?！?/p>
他無奈地聳聳肩。
「是你非要刺激我?！?/p>
「在心理學上，這也算是對我吹狗哨，精神虐待?！?/p>
我沒理他，關上浴室門。
夜間，他的肺疼得厲害，好幾次沒喘過氣。
我給他遞去特效的止疼片，他接過藥，咳嗽忽然止住了。
「這不是我的藥?！?/p>
「精神藥物……是你在吃？」
我換回藥，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