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止戈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屋內的下人,聲音如寒冰般無情:「都下去睡吧?!?/p>
見到門口佇立的大人,家丁們如蒙大赦,紛紛退出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百里聞朔趴在床上粗重的喘息聲,和夜風拂過窗欞的細微聲響。
百里聞朔失焦的眼睛望了過來,他辨認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即臉上綻開一個極其真誠的笑,起身踉踉蹌蹌朝百里止戈撲過來,伸出手想要抓住對方的袖子:「阿止!你······你終于來了!爹······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百里止戈看著眼前這個搖搖晃晃的男人,眼中的冷意越發(fā)濃重,在對方即將觸碰到他衣角的瞬間,漠然地側身避開,抬手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對方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百里聞朔整個人被打得側過頭去,倒在了地方,半邊臉頰瞬間如發(fā)面饅頭般紅腫起來。
他愣愣地捂著臉,酒意被這一巴掌打散了幾分,眼中的迷茫漸漸被震驚取代。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百里止戈,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酒醒了嗎?給老子看清楚,這里是統(tǒng)領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百里止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北風:「最讓人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只會沉迷酒精的窩囊廢!人若自輕,必人人輕之。」
終究,想到對方的養(yǎng)育之恩,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轉過身去,邊走邊扔下一句:「我言盡于此,你安心住在這休整,天亮再回去。」
百里聞朔聽到這話,酒精的麻痹讓他失去最后的理智。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猛地撲了過去,雙臂從背后緊緊環(huán)住了百里止戈的腰身,整個人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不放。仿佛一松開,眼前這個人就會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酒氣夾雜著絕望的哽咽聲在百里止戈耳邊響起:「阿止,我一無所有,只有你了······求你,不要扔下我······」
百里止戈的身軀在被抱住的瞬間僵硬如石,他感受到身后淚水浸shi了他的后背,傳來的溫熱和顫抖讓他緊握的拳頭微微松開,但面上的冷漠卻未曾減少半分。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冷硬如鐵:「放開我!」
百里聞朔卻抱得更緊,顫聲道:「我不放,我絕不放開你······」
百里止戈知道,只有讓這個男人徹底看清自己的本來面目,才能斷絕這份不該存在的父子羈絆。
「你知道為什么我至今未娶嗎?」他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自嘲的冷笑:「因為我天生喜歡男人?!?/p>
他以為這番話足以讓百里聞朔松開手,厭惡地離他而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身后的擁抱沒有松開,只有對方的哽咽聲卻戛然而止。
「你喜歡······男人?」百里聞朔瞪大雙眼,嘴唇顫抖:「這······這怎么可能······男人怎么能喜歡男人······」
「為什么不能?」百里止戈反問著,轉身摟住了百里聞朔勁瘦的腰。
他的手摩挲著向下探去,撫摸著養(yǎng)父渾圓的臀部肌肉,瞇著眼繼續(xù)說道:「我就喜歡男人結實的身體。你確認還要繼續(xù)抱著我?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從來就不是什么父子之情!」百里聞朔自顧自說著,聲音越來越清晰,酒意仿佛在這一刻完全消散,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釋然:「所以······你怕傷害我,才會故意說那些決絕的話?你怕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被世俗接受,怕我痛苦,所以才想用這種方式保護我······一定是這樣的!」
百里止戈眉頭緊蹙,否認道:「你誤會了,才不是,我······」
溫熱的唇瓣貼過來,帶著酒香的氣息瞬間將百里止戈包圍,他未完的話,被百里聞朔堵在唇間。
百里聞朔肌肉壯碩,渾身哪里都硬邦邦的,唯有這張嘴柔軟得如同棉花糖。他的吻帶著絕望的瘋狂,如同溺水之人對空氣的渴求,急切而熱烈。他的手顫抖著捧住百里止戈的臉,生怕養(yǎng)子再次推開自己。
百里止戈的瞳孔猛然收縮,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推開這個人,但身體的欲望卻背叛了他的意志,他任由百里聞朔的唇舌在他唇間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