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讓他同情啊,不管是站在局內人還是局外人的角度,許星喬和卓少殃得罪了蔣池今,現(xiàn)在只能承受凄慘的后果了。想著蔣池今的吩咐,唐照都不由得嘆息一口氣。許星喬啊許星喬,明明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經紀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卻偏偏要和蔣池今作對。哼,今天怕不是要死的凄凄慘慘了。
唐照將一支煙吸到煙屁股了,才把煙蒂扔在地上,華貴蹭亮的皮鞋輕輕碾了碾,才邁過去,往酒吧那邊走去。只剩下煙蒂冒出一縷淡薄的煙霧,還沒升上空中就被一輛車開過帶來的風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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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喬到這個酒吧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臟微微緊了緊,有點心虛。這對他來說是一個老地方,他曾經為了李惠子在酒吧的視頻,特意來這里當過保安,最后以他那莫須有的老婆梅子懷孕流產為借口,從這里跑了。還被當時的保安隊隊長黃鵬天硬塞了幾千塊錢,那個錢到現(xiàn)在也沒有用,搬家和北北一起住以后,錢也重新放進了臥室的抽屜里。
他閑來無事跟林一北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林一北還樂不可支的笑話了他。
許星喬再一次走進這里,沒有人認出他來,保安看起來好像都換了幾茬了。許星喬對跟在身邊戴著口罩還有帽子的卓少殃說道:“待會兒你跟著我就是了,不要怕。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張嘴?!?/p>
卓少殃對許星喬說:“許哥你放心,我就跟著你,絕對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的?!?/p>
許星喬對他輕微點一點頭,就帶著卓少殃走進了酒吧里面。里面的布局都更改變換了,可是布局再更改,路徑、電梯、包廂這些卻不會有所變動。許星喬輕車熟路的打算去張若平所在的包廂里,看看那被拿捏住的一男一女供沒供出來一些有趣的東西。
可是就在他帶著卓少殃打算走到電梯,打算乘坐電梯上去的時候,人群陡然傳來慌亂的聲音,不過慌亂聲很快就消失,動感的音樂聲都沒有了,跳鋼管舞的男女舞郎都停了下來。
大家都看向了那處卡座。
很快一瓶紅酒直接砸在了一個大漢的頭上,酒瓶被砸的稀碎,對方的頭當下就流出血來。許星喬微微瞪大眼睛,感覺錯愕,這瓶子是對方自己砸的……
黃鵬天跪在那個男人面前,血液順著他的臉頰緩緩留下來,他的西裝里那白色的襯衣被酒液和血液沾的猩紅。
黃鵬天說:“常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們家先生一馬,求求你。不管我們家先生做了什么,我都愿意替他給您賠罪。求求你常先生?!?/p>
那個姓常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男生,看起來和林一北差不多的年紀,眼睛里有著和林一北一樣的桀驁、囂張。他淡漠的瞥黃鵬天一眼,換了條腿架著二郎腿,而后譏笑了一下,語氣很嘲諷的說道:“你替姓牛的賠罪?你憑什么替姓牛的賠罪?姓牛的那家伙就是個地痞流氓出身,他、呵、就他,也配被稱作先生,這年頭是個男的都能被喊先生了嗎?”
他說著,傾身從卡座的茶幾上抽了幾張雪白的衛(wèi)生紙出來,一點一點的擦去黃鵬天眼皮子上的血污,黃鵬天的睫毛出乎意料的長,坍塌著肩膀跪在地上的時候,脊背卻還筆直筆直的,他一動不敢動,任由姓常的一點一點擦他臉上的血污。姓常的看的仔細,看他強做鎮(zhèn)定實則內心驚慌,畢竟他的睫毛眨動的不正常。
姓常的他似乎來了些許興味,眼睛里的興味也越來越濃,他突然用手指抬起黃鵬天的下巴,對他說道:“這樣吧,姓牛的欠我那么多錢,把這個酒吧抵給我都不夠,我真要對他做點什么,還是不能彌補損失。你說替他賠罪,那就你來吧。除去這個酒吧抵的錢,他還欠我500萬。你來還,我就放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