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池今笑著,他在光塵里笑著,笑的眼神又高興又悲涼,可是他沒有淚水。
他走出了這個倉庫,然后來到那個被水泥井蓋蓋住的水井邊。以前這個水井是打開的,水泥井蓋應(yīng)該是后面做的、蓋的。蔣池今好奇的站了一會兒,不知道井里還有沒有水?
那個時候這個水井露出地面的部分也很高,他坐在水井邊就能擋住全部的身影。而他抬頭就能看到月亮,月亮高掛在天空上,晃晃的照著他。仿佛疼也不那么劇烈了。
蔣池今拿出手機來,滑弄了幾下。把微博小號改成了“蔣池今真的造孽啊”,然后在卓少殃的最新動態(tài)“a家高奢代言”下留了一條評論:對不起,卓少殃。
而這條評論,卓少殃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看見。
不過,也不重要了。他把這部沒怎么用過的手機放在了一邊。
他推開了水井蓋,像走路一樣,毫不在乎的輕松的跨了進去。
靈魂早就被痛苦淹沒的人
活著也只會更加痛苦罷了
早在十幾年前他就應(yīng)該了斷
今天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噗通一聲
萬物死寂
……
二十多分鐘后滿身淤泥shi噠噠的蔣池今從井里艱難爬了上來:太臭了,實在憋不住。還沒什么水,全是淤泥。
蔣池今喘了喘氣,喘勻了,罵罵咧咧的連山地車都不要了,赤著腳(鞋子陷泥里了)啪嗒啪嗒的走了。果然這個地方就是晦氣!小時候就覺得晦氣!現(xiàn)在死都死不成功,更晦氣!
一個小時后,蔣池今偷進別人的農(nóng)家院子,擰開了人家澆花的水龍頭。他也不在人家院子里沖淤泥,站在外面水溝邊沖著身上的淤泥。
一條雪白的脾氣卻臭的要死的四五斤重圓滾滾胖乎乎的狗子沖他狂吠,湊上來被蔣池今一腳抵翻了,翻過身站起來又再接再厲。
蔣池今正沖著身上的泥,一輛保時捷停了下來,蔣池今看過去,一個西裝革履全身透著精英范眼神難掩睿智聰慧的男人從車座上下來。
狗子嗷嗚一聲,帶著蔣池今濺的滿身泥漿撲向男人的褲腳。
男人一下狼狽起來,躲都沒躲開?!懊藁ā⒚藁?,別蹭、別蹭!”然后他看著自己泥漿漿的褲腿不躲了,唉……他看向蔣池今,蔣池今連忙轉(zhuǎn)過臉去。他的口罩早就掉了,他這個樣子也不往城里去,只往郊外走,郊外沒什么人也沒人認(rèn)出他來??蛇@個男人,保不準(zhǔn)就……
“蔣先生?”男人一開口,蔣池今就垂了腦袋,心里哀嚎:糟了。
蔣池今抿抿嘴唇,還是開口了,“不好意思,借一下你家的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