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巴托那逼人的目光,剛才開口之人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心中卻是隱隱有些后悔剛才的沖動了。
然而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這人輕吸口氣,咬牙上前道,“那梁人,梁人當(dāng)真卑鄙
話落,巴托抬手一揮,沉聲道,”傳令察欽、伏戎、木朗三人,告訴他們,若是拿不下對面那人,提頭來見?!?/p>
“是,“傳令士卒聞聲而去,沒多久,低沉的號角聲傳來,三隊人馬從戰(zhàn)陣中沖出,向著混戰(zhàn)中的人馬直沖而去。
戰(zhàn)場上,隋緣左手揮動著烏索手中奪來的鐵鏈在人群中橫掃,右手中的長刀不時揮動,千名圣獸軍很快被隋緣帶人橫穿來開。
然而不等隋緣心中松一口氣,隆隆的馬蹄聲再次傳來,抬眼看去,只見圣獸軍中又有三支人馬沖了出來,其中一隊向著隋緣這些人的所在直沖而來,另外兩隊則是向著兩側(cè)迂回而去,明顯是要斷了他們的后路。
“怎么辦?“沒想到圣獸軍這么快便來了援兵,后面緊跟著隋緣沖出的蘇雨眼中明顯有些驚訝。
“先退回去,“收回目光,隋緣沉聲道。
陷陣營就這么三千個人,如今宗一水帶著一支千人隊埋伏在了野狼谷里面,車立和都重已經(jīng)帶著所有的兵力出來了,如果隋緣他們這時候讓開了后面的路,先不說眼前趕來的這一波圣獸軍的士卒會不會繼續(xù)追他們,顧及后面的車立自己都會先動手滅掉他們,到時候一頂不戰(zhàn)而逃的帽子扣下來,隋緣他們這些人的名聲就真的臭了。
而且面對著沖來的第二波人馬,隋緣他們?nèi)藬?shù)相差太過于懸殊,如今手上已經(jīng)沒有了弩箭,對方只要一波齊射就差不多能把他們這些人都放倒,這時候和后面圣獸軍的人混在一齊,也能防止他們使用弓箭。
蘇雨聞言一怔,抬眼看到隋緣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瞬間也是明白了過來。
“那就一起殺回去?!背梁纫宦?,蘇雨手中長刀一甩,一縷鮮血從刀身上飛出,沒入了腳下早已經(jīng)被戰(zhàn)馬踐踏的泥濘的草地上。
“殺~”
仍舊是隋緣在前,一行人沖出后在前面拐了一個彎又重新殺回了烏索手下的圣獸軍之中。
眼見得隋緣如此反應(yīng),無論是車立還是巴托,兩人都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之人,瞬間便猜到了隋緣的用意。
車立心中一聲感慨,看向場中正在沖殺的隋緣,眼神中隱隱有些感慨,但卻仍舊是端坐在那里,沒有絲毫想要上前援助的意思。
“哼,”對面,巴托卻是冷哼一聲,看向隋緣的眼神滿是凌厲的殺意。
有了烏索那個實力最差的軟蛋作為前車之鑒,巴托隨后派出的察欽三人皆是武師有著武師高階實力的高手,三人聯(lián)手,面對武師巔峰實力的人都有一戰(zhàn)之力,斬殺對面那個年輕人自然不在話下。
沒有人阻攔,察欽親率中路的一隊人馬向著場上廝殺的人群沖來。
經(jīng)過之前的廝殺,即便有隋緣和蘇雨兩人在前開路,隋緣所率領(lǐng)的這百名士卒如今也只剩下了不到七十人,除了有幾個是在之前的箭雨中受傷掉落馬下之外,剩下的人都是折在與圣獸軍士卒的交手之中。
圣獸軍的確不愧為東鄉(xiāng)人的精銳,即便在為首之人戰(zhàn)死的情況下仍舊死戰(zhàn)不退,單這一點就當(dāng)?shù)闷稹J’二字。
經(jīng)過之前的一輪沖殺,千余人的圣獸軍此時也只剩下五百余人,人數(shù)幾乎是半數(shù)的折損,而這其中有半數(shù)是折損在之前的弩箭之下,還有半數(shù)則是死在了隋緣他們的刀下。
此時,眼看著隋緣他們轉(zhuǎn)身殺來,在周圍都是援軍的情況下,這些原本氣勢低靡的圣獸軍士卒氣勢再次鼓起,手中彎刀再次向著隋緣等人揮舞而來。
轉(zhuǎn)眼間,隋緣身后的人馬再增十幾人的死傷。
以百人對千人,隋緣他們能打出這樣的成績,對于一個臨時組建的隊伍而言已經(jīng)足夠自傲,而如今他們又要以五十人面對周圍三千五百人的攻勢,而且這些人還都是東鄉(xiāng)人的精銳,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說是必死無疑也不為過。
耳中聽得愈來愈近的馬蹄聲,隋緣回頭看去,包括蘇雨在內(nèi),后面跟著的幾十名士卒身上無不是鮮血淋漓,這些鮮血多是圣獸軍的,但也有自己的,殷紅的鮮血浸潤之下,露在戰(zhàn)甲外面的衣衫和長發(fā)看上去就像是剛從血水中撈出的一般,有的還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血。
雖然看上去異常的狼狽,然而這些人的眼中卻是沒有半分的畏懼,更沒有絲毫的退縮。
對于他們而言,在入世閣找上他們的那一刻,他們的命就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如今在臨死前還能這么痛快的殺一場,能夠以這么壯烈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對他們而言,已經(jīng)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