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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 第323節(jié)（第2頁）

為什么呢？

明明沒有恩怨，明明都是女孩，為什么不能對彼此友好一點(diǎn)，為什么要做出那種甩人耳光、扒人衣服還要拍視頻傳出去的事？是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嗎？

也許是因?yàn)楸粙寢岎B(yǎng)大，徐月華對所有年齡段的同性都報以純粹的友善和信任，她更喜歡和女生一起玩，借筆借草稿紙也會優(yōu)先借給女生，發(fā)下來的卷子她肯定會先讓女同桌看，早上買包子豆?jié){她會選阿姨開的那家早餐店……難道不是所有女孩都這樣嗎？

就算是因?yàn)橛彡?，對方討厭她，那為什么不能開誠布公好好說呢？為什么一上來就要打她？她分明沒有做錯任何事。

還沒有成年的女孩陷入迷茫，正如她不懂鄰居家嘴上說是為了孩子卻又不肯離婚，于是天天帶著女兒一起挨打的姐姐，不懂自己好心買地攤橘子，結(jié)果回家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頭有好幾個爛掉的賣橘子大娘，不懂總是說女生學(xué)理科少是因?yàn)樘熨x不如男生的女化學(xué)老師，更不懂連事情都沒弄清楚就來找她興師問罪的霸凌者。

為什么呢？

大家都是女人，難道不應(yīng)該天生擰成一股繩嗎？為什么姐姐讓她體諒當(dāng)媽媽的辛苦，說她以后結(jié)婚了有小孩就會懂，賣橘子的大娘跟她說今年收成不好橘子滯銷賣不出去，愁眉苦臉卻又對她以次充好，化學(xué)老師那么厲害，卻總說她不是做科研的料只能當(dāng)個高中老師……為什么呢？

這些問題總是在某些時候，在不經(jīng)意間浮現(xiàn)，徐月華想起時會很難受，轉(zhuǎn)頭又拋在腦后，她習(xí)慣地不去想太多，因?yàn)椴幌刖筒粺馈?/p>

糊涂點(diǎn)有什么不好？糊涂才能獲得世俗認(rèn)可的幸福。

“很奇怪嗎？”

徐月華仰著頭看向老師，老師語氣平靜，神色冷淡，“狼看見狗也是這樣想的。”

但這不妨礙被馴化的獵狗會與主人一起圍捕狼群，更不妨礙越來越多的狼被馴化，直至滅絕。

徐月華感覺有點(diǎn)聽懂又不是很懂，她茫然地問：“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呢？”

了了看著這個在夜晚街頭開始不自覺流淚的小女孩，她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女人了，未來的某一天，徐月華到了年紀(jì)，會按照人類社會制定好的規(guī)則與一個男人結(jié)婚生子，可能生女孩，但要男孩的可能性更大，孩子會隨父姓，長大了再像父親一樣圈養(yǎng)自己的妻子，繼續(xù)用妻子的身體孕育隨他姓的孩子。

弱并不是罪，自甘軟弱才是。

“老師?！?/p>

徐月華情不自禁地向了了靠近，又問了她一遍：“我該怎么做才好呢？”

了了淡淡地說：“那是你的事?！?/p>

說完，她不再等徐月華跟上，徒留女孩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嗎？一定要得到別人的幫助才行嗎？

徐月華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家住三樓，沒有電梯，一出樓梯口就聽見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隔壁的姐夫愛打牌，每次打完牌，贏了還行，輸了回家必定打老婆。

徐月華快速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沖進(jìn)去，反手把門鎖上。

大概過了半小時左右，有人敲門，徐月華通過貓眼一看，是隔壁姐姐。

她考慮再三，還是把門打開了。

居民樓隔音效果一般，隔壁姐夫要是輸狠了，打完老婆還會把老婆趕出家門，什么都不讓她帶，一分錢也不給，把人往門外一推，自己呼呼大睡，

第十三朵雪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