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劍派能出柴獻師兄這樣一位男魁首,想必是掌門真人教導(dǎo)有方,日夜與柴獻師兄同吃同住?!?/p>
原本面露怒色的凌波此時已是無話可說,了了鮮少說這樣一長串的話,她重復(fù)的全是別人夸她的,只有最后一句來自柴獻的陰陽怪氣,但不會有人把了了的話當作贊美。
她言語冷淡不見絲毫情緒起伏,更何況女魁首為人夸贊,眾人只覺理所應(yīng)當,可“男魁首”這三個字一出來,便聽著無比奇怪。
所有人齊刷刷看著了了所在之處,她冷冷地望著柴獻:“男魁首,請回?!?/p>
男魁首柴獻哪里被人這樣輕視過,優(yōu)雅的面具瞬間迸裂,眾目睽睽下不來臺,他對了了可以說是徹底懷恨在心。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凌波驚奇地說:“真神奇,你這種完全沒有語調(diào)的話,居然比抑揚頓挫的說更陰陽怪氣?!?/p>
了了:“若是以后你再稱我為女魁首,那么便要稱其他人為男魁首。”
她不介意自己的話被周圍的人聽見,也不明白“謙虛”兩個字怎樣寫,了了就是了了,不會偽裝不會示弱,她天生如此,即便來自外界的言語與訓(xùn)導(dǎo)一直想要她成為“正?!钡呐?。
凌波原本想說師妹小題大做,可在這樣多的矚目中,她忽然覺著,自己要真是說了這句話,才是愚魯。
于是對了了保證:“好,你是魁首,他是男魁首?!?/p>
了了看向師姐,不明白凌波為何若有所思,她靜靜地坐在位子上,等待大比開始。
柴獻雖見人下菜碟,可了了著實欺人太甚,他咽不下xiong中這口氣,暗暗卯足了勁兒,準備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點顏色看。
七十二位魁首兩兩抽簽為一組,與宗門大比攀登試煉臺不同,門派大比只有一座比武臺,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坐在臺下,力求最終排名公正。
分成三十六組后,依舊是由抽簽決定上臺順序,大比時間少則日,多則十幾日,據(jù)說曾有人在臺上戰(zhàn)了三天三夜,打得飛沙走石日月無光,由于除了臺上的魁首之外,任何人不得出手,所以雖說是點到即止,但時常有打到忘我后誤傷對手的情況發(fā)生,柴獻也正是以此為借口請求都山派原諒。
不原諒又能如何?都山派自辛翎隕落便日益式微,不過今年還是爭取到了參加大比的機會,只是位卑言輕,位置也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掌門真人的視野估計連無上宗替補弟子都不如。
了了不關(guān)心這個,她抽到了第七組,前面六組比試時,她看得聚精會神,直到凌波用力戳她后背,了了沒怎么著,她自己手指頭都快凍僵了。
“馬上就輪到你了,看今天這架勢,估計能比完前十五組,等會兒你跟柴獻交手,可一定要小心?!?/p>
了了點了下算是回應(yīng),凌波接著說:“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即便柴獻認輸,你也必須在確認他掉下比武臺后才能收手,否則他冷不丁給你來一下子,那可夠受的了?!?/p>
兩位師兄同樣想關(guān)心小師妹,但壓根插不進嘴,凌波嘮嘮叨叨有說不完的話,了了左耳聽右耳冒,她發(fā)現(xiàn)第六組獲勝的那位女修雖修為不足,劍法卻極為精妙,與她對戰(zhàn)的男修顯然比她年長許多,最終卻還是輸給了她。
女修獲勝領(lǐng)到牌子后,高興地跳下比武臺,一位年長的綠衣女修笑著將她接住,一邊摸頭一邊說著什么,看口型像是在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