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笨手笨腳的,”我故作懊惱,“本想洗干凈,反倒越弄越糟,只能繡幾竿竹子蓋住?!?/p>
他拿起錦袍,指尖拂過繡線:“這竹子繡得不錯?!?/p>
“母親教過些女紅?!蔽业皖^穿針,“其實……林妹妹也是好意,只是這錦袍料子金貴,下次讓她別這么費心了?!?/p>
趙明遠(yuǎn)的手猛地一頓,目光落在我臉上:“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裝傻,“妾身只知道,妹妹為了給您讓袍子,用了庫房里最好的金線,還支了三十兩銀子買珍珠繡扣子呢?!?/p>
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將錦袍放在桌上:“壽辰那日,你準(zhǔn)備說什么?”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平靜:“該說的,自然會說。侯爺只需知道,我所讓的一切,都是為了侯府?!?/p>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發(fā)怒,他卻突然轉(zhuǎn)身:“我知道了。”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濕。原來他什么都清楚,只是一直在縱容。
壽辰前一天,翠兒匆匆來報:“林姨娘把周奎藏進(jìn)了城外的破廟,還讓王管事準(zhǔn)備了馬車,像是要送他走!”
“走不了了?!蔽铱粗~鏡里的自已,鬢角插著支碧玉簪,那是原主母親留下的,“去告訴小劉,讓他帶著賭坊的人去破廟‘討債’,動靜越大越好?!?/p>
翠兒眼睛一亮,轉(zhuǎn)身就跑。我撫摸著袖中的借據(jù),嘴角揚起笑意。
老夫人壽辰當(dāng)天,侯府賓客盈門。正當(dāng)林婉兒捧著金佛給老夫人祝壽時,外面突然傳來喧嘩——小劉帶著賭坊的人鬧了進(jìn)來,手里還舉著周奎的借據(jù)。
“林姨娘!你表兄欠了三百兩,說好今日還的,人呢?”賭坊老板的大嗓門傳遍了整個福壽堂。
林婉兒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手里的金佛“哐當(dāng)”掉在地上。老夫人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指著她:“你……你竟用侯府的銀子填賭窟?”
“不是的母親!是他們污蔑我!”林婉兒哭喊著去拉趙明遠(yuǎn)的袖子,“侯爺救我!”
趙明遠(yuǎn)卻甩開她的手,目光冷得像冰:“王氏,把證據(jù)拿出來?!?/p>
我從袖中取出借據(jù)和領(lǐng)單,還有那件云錦夾襖:“這些是林姨娘每月接濟周奎的憑證,連庫房的云錦都被她拿去送了人。”
賓客們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林婉兒癱在地上,面如死灰。老夫人氣得發(fā)抖,指著她:“拖下去!送到家廟,終生不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