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舞會前夕（第4頁）

”潘西坐到我身邊，一把抽走我手里的筆。

“我沒忘，只是……”我想說最近太忙了，但這理由她顯然已經(jīng)聽膩。

“你看起來像個隨時準備上戰(zhàn)場的將軍。

”布雷斯坐在不遠處翻著眼，“難得有個能穿禮服跳舞的機會，別又用什么研究理由拒絕。

”“誰說我要拒絕？”我語氣輕柔地反駁。

“那你是想跟誰一起跳？”米莉森敏銳地接話，幾個人頓時一起看向我。

我怔了一下，下意識往不遠處德拉科那邊看去。

他正與同院的學(xué)弟談著什么，仿佛感應(yīng)到我的視線，忽地轉(zhuǎn)過頭來，與我撞了個正著。

那雙灰藍眼眸略一挑眉，片刻后，嘴角緩緩彎起。

我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移開視線。

潘西還在繼續(xù)揶揄：“不過說真的，你們兩個是不是該有點新花樣？年年都一塊去舞會，也不膩。

”我輕輕哼了一聲：“所以你是想我今年換個人？”“當(dāng)然不是。

”她一邊翻著眼睛一邊笑，“我是想看你們什么時候能從‘假裝是舞伴’的階段，進階成真正讓大家眼紅的那種情侶。

”我沒有接話，只是把勺子撥弄著盤里的南瓜泥。

眼前浮現(xiàn)出往年舞會上的片段——我們站在禮堂一角，周圍人群喧鬧，德拉科總是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禮袍，手臂自然地遞到我面前，說一句：“一起？”他握我手的時候從不緊也不松，跳舞的時候也總在我轉(zhuǎn)身時輕聲提醒我別踩他鞋尖。

他從不當(dāng)眾說什么煽情的話，卻總在我披肩滑落時替我披回去，在燈光變幻時默默跟我對視片刻。

那種熟悉感早就刻進每一個圣誕夜里，就像是我們的傳統(tǒng)——或者說，某種只有我和他知道的，持續(xù)多年的溫柔默契。

今年，會有什么不同嗎？我抬頭看了看德拉科，他也正看著我。

沒有笑，只是微微挑眉，好像早就猜到潘西剛才說了什么。

我心里一動，卻沒移開目光。

窗外的雪落在窗沿上，薄薄一層，像舊年光景堆積成的回憶。

今年是我們最后一個在霍格沃茨的圣誕舞會。

我想，也許，是時候讓“傳統(tǒng)”有點新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