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來自艾米麗,是從法國寄來的淡藍(lán)色信箋,墨跡帶著熏衣草香:“暑假?zèng)]有你們都顯得冷清。
菲比,如果你在馬爾福莊園被困住,就快寫信回來,不然我真以為你被德拉科拐跑了。
”我低聲念著,笑意慢慢浮在唇角。
“你確實(shí)有點(diǎn)像拐走我的人。
”我瞥了德拉科一眼。
他假裝認(rèn)真點(diǎn)頭:“那我可得把你藏好。
”我沒說話,只是將那封信折好放回茶幾上,心中卻浮起一陣溫柔的暖意。
——————夜深了。
可睡意卻遲遲沒有來臨。
那本煉金手冊,那封寫著“艾格文·杰克曼”的筆跡,還有那座被我與德拉科重新踏入的舊莊園……所有記憶與疑問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直到我終于沉入一場模糊的夢境————夢里,火光從老宅的地窖炸裂而出,濃煙翻涌,吞沒長廊與花園。
驚叫聲、奔跑聲夾雜在灼熱的空氣里,我站在樓梯口,怎么也找不到祖母的身影。
“祖父!”我嘶聲喊著,“你在哪里?”沒有人回應(yīng)我。
門一扇接一扇地關(guān)上,影子在墻上拉得很長,仿佛整個(gè)家族都在這一夜間悄無聲息地從世界蒸發(fā)。
最后一眼,是母親在火光中回頭看我,她的眼神空洞得像早已放棄了掙扎。
我伸手,卻什么也抓不住。
“別走……別走!”我在夢中囈語般喊出聲。
——然后猛地驚醒。
天還未亮,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夢里焚燒后的焦味。
我坐起身,額前是冷汗,胸口劇烈起伏。
空蕩的房間里沒有人陪伴,只有壁爐還殘存著一點(diǎn)溫度。
我抱緊被子,將自己蜷成一團(tuán),努力讓那些畫面遠(yuǎn)離腦海。
可心跳卻始終沒能平靜。
——————第二天早晨,早餐照常在主樓花廳擺好。
我穿了件米白色長裙,淡妝幾乎未施,目光落在杯中茶水時(shí)輕輕晃動(dòng),整個(gè)人顯得心神不寧。
德拉科是第一個(gè)察覺的。
他剛走進(jìn)來便皺起眉,走到我身邊低聲道:“你一晚上沒睡好?”我沒有否認(rèn),只輕輕點(diǎn)頭。
他正欲開口,盧修斯也從廊道另一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