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和科爾沁之間的聯(lián)姻事宜,具體便是由韓爌主持,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陳靖之便是安心休養(yǎng)。
而通過賀世賢,陳靖之也知道了自己昏迷的這幾日里,發(fā)生了什么。
簡單來說,努爾哈赤在接到莽古爾泰身死的消息之后,第一時間是率軍西進,族滅科爾沁草原,但是代善以及諸貝勒皆極力勸阻,認為當下女真人的最大對敵人乃是仍舊占據(jù)遼東大半疆域的大明朝。
以費揚古等人為代表的女真勛貴,亦極力主張先行拿下沈陽和遼陽城,將穩(wěn)定女真在遼東的局勢之后,再對科爾沁草原復(fù)仇。
故而,科爾沁草原的危機局面暫時得以緩解。
而遼東,即將面臨努爾哈赤的滔天怒火。
熊廷弼這幾日,已經(jīng)來信數(shù)封,要求賀世賢盡快赴遼。
以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遼沈之戰(zhàn)。
至于陳靖之,熊廷弼則單獨來信,囑托韓爌,將其帶回京城,延請名醫(yī),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再行回遼。
“我明日便率軍回遼,靖之你需安心養(yǎng)病,待徹底康復(fù),我等便在遼東等你,一起上陣殺敵”賀世賢今日前來拜訪,便是告辭來的,其身后的曹文詔亦是低眉頓首,一臉的不舍。
“韃子的巨弓,著實傷筋動骨,”休養(yǎng)數(shù)日之后,陳靖之已經(jīng)可以下床,但是稍一動作,便是胸口傳來陣陣撕裂劇痛,額頭上亦是豆大的汗珠滴落:“不然,我也與諸位一起回遼”
“你且安心便是,有熊經(jīng)略在,沈陽必然安全無虞,”賀世賢擺擺手,擠出一絲笑意:“不過,良將難得罷了?!?/p>
“如今的遼東,除了賀總兵,便也就只有陳大人您,有驅(qū)虎吞狼之壯志!其余那些所謂的宿將良臣,不過是碌碌之輩罷了?!辈芪脑t聲音甕甕,明顯有些不忿。
“此次殲滅莽古爾泰率領(lǐng)的女真人,朝廷封賞下來,賀大人必然升任沈陽總兵官,而曹兄亦可為參將,文詔,你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胡說!”陳靖之一轉(zhuǎn)嚴肅:“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自己獲罪不說,連累了熊經(jīng)略,才是萬死莫屬!”
“末將記下了,”曹文詔極為信服陳靖之,對于他這位陳大哥的話,亦是無所不遵,此刻陳靖之既然開口教訓了,便沒有不謹遵的道理。
“好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他日遼東再見!”賀世賢站起身子,朝著陳靖之一拱手。
“大人告辭!”曹文詔緊緊抿著嘴唇。
“我們很快便會相見,”陳靖之點點頭:“到時候遼東之地,很快便會收復(fù)的?!?/p>
“借你吉言了!”
言罷,賀世賢和曹文詔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陳靖之這才微微皺眉。
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
歷史上,努爾哈赤大舉攻遼,應(yīng)該是在熊廷弼被彈劾去職之后,也就是天啟朝的時候了。
現(xiàn)在
萬歷四十七年,歷史的軌跡已經(jīng)完全的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陳靖之也不知道,這場戰(zhàn)役到底會走向什么結(jié)局!
如今重傷在身,卻不能上陣殺敵,亦讓陳靖之有些焦躁起來。
“這些漢人也真是的,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yǎng)嗎?每日都是不間斷的前來探視,還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了?”帳外,傳來熟悉的女子的聲音。
數(shù)息之后,便是有人從外面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今日感覺如何?”海蘭珠讓侍女將自己帶來的食盒放在桌子,而后自顧自的走到藥膳爐子旁,熟練的用棉帕墊著,輕輕掀起蓋子:“嗯,再熬上半個時辰,便可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