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頌再次醒來已是晚上七點,譚榷離開了,冷去的湯包早被扔進垃圾桶。她嫌可惜卻也點不到相同的,只好點了其他外送。
不上不下的時間,做什么都提不起勁。有趣的是,她也習慣這樣的生活,在不對的時間做一些事。
反正沒人管,沒上班,沒朋友。
嘶,朋友。
她點開前幾天未讀的訊息。
丁馥:真的好久不見,大學畢業(yè)后就沒再見,沒想到還能碰上。今天和你聊得很開心,只可惜我還得去接小孩,不然就可以多聊幾句。
頌頌:是真的好久不見。
丁馥:都還沒問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結婚了嗎?
丁馥回得很快,像是在等她訊息。
無業(yè)游民?地下情人?這兩個回答大概會把為人母的丁馥嚇壞。她說她是愈老是愈膽小,都想不起以前是怎么蹺家曠課,偷交男友、穿短裙。
于是姚頌回了最保險的答案:還不想結。
丁馥劈里啪啦就說自己都兩個孩子的媽了,女人三十幾歲就是高齡產(chǎn)婦。姚頌對媽媽經(jīng)插不上話也沒興趣,本來不想回了,見她下一條訊息跳了出來。
丁馥:裴莫林沒打算求婚嗎?你們不是高中就在一起了嗎?愛情長跑多年,不想結嗎?
門鈴響了,大概是外送到了。
餓了一天,她扔了手機就去開門,外送員還在外頭按確認鍵。見姚頌出來時不自覺打量了一眼。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穿得單薄,譚榷替她換的睡衣,衣料軟得能夠映照出曲線。
“小姐你好。”外送員停下腳步,眼神盯著她微露的xiong口。
姚頌大意,腦袋忽然飄過“結婚”這詞,她忽然揚聲:“老公——你又點外送?我都說不要了,現(xiàn)在吃很容易胖!”
聞言,外送員止步,試探性問道,“你老公在家?”
姚頌想起自己幾年前曾被罵過花瓶,說她的作品集不是抄襲來的,就是睡來的。
現(xiàn)在不同了——她是有演技的花瓶,她換起職業(yè)笑容,“對啊,最近懷孕了,嘴饞得很
。我老公聽了就一直幫我點宵夜。這不能退吧?”
聽見要退單,外送員立刻將手中的餐點塞到她手中?!爱斎徊恍?!我都送到了,現(xiàn)在的人都把外送員當什么?要爬樓梯還要解決你們不要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