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直視茉晚過于平靜的眼睛。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才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平穩(wěn),卻掩蓋不住聲線里的顫抖:
“沒什么,就是一個房產(chǎn)轉(zhuǎn)移的協(xié)議書,我想把這的房子過戶給你?!?/p>
他有些心虛的遞上協(xié)議書。
茉晚沒有絲毫的猶豫,干脆利落的簽了字,假裝沒看見壓在底下的離婚協(xié)議書。
她心早就已經(jīng)死了。
如今傅硯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會掀起她的波瀾了。
而且江夢涵怎么可能放過將她徹底掃地出門的機會?
從她看到江夢涵堂而皇之欺負自己、傅硯從不為自己說話做主,她就知道,這份文件遲早會遞到她面前。
傅硯走到今天這一步,為了那個女人不惜犧牲她唯一的妹妹,再簽一份離婚協(xié)議趕走她這個“礙眼”的前妻,簡直是順理成章。
她太清楚了。
清楚傅硯的自私?jīng)霰?,清楚江夢涵的步步緊逼,更清楚自己在這段扭曲關系里早已被榨干了最后的價值和尊嚴。
“嗯?!?/p>
茉晚應了一聲,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傅硯這才有空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他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這大半年都住在江家,家里的裝飾居然變了不少。
溫馨的小家異??諘缯麧?。
這空蕩的景象讓他心頭莫名一緊。
茉晚早就收到了江夢涵的短信。
讓她離婚,徹底離開,否則跟她有關的所有人都得死。
放棄一切婚內(nèi)財產(chǎn)主張,并承諾永不回國打擾他們的生活。江夢涵要的是她徹底消失,從傅硯的生命里,連一絲痕跡都不要留下。
傅硯站在一旁,緊緊盯著茉晚的表情,怕她會發(fā)現(xiàn)下面壓著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如果她知道自己跟她離婚,她會是什么表情呢。
一絲憤怒、悲傷或者不甘?
又或者是她會哭鬧,會指責,會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他為何如此絕情。
他甚至準備好了應對的說辭,用茉莉的醫(yī)療費,用這些年“優(yōu)渥”的生活,用“夢涵更需要他”這種鬼話來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