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傅硯趁著晚上帶著所有證件逃出了江家,江夢涵沒阻止。
“讓他去,找不到人他自然會放棄的,我到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p>
最初的幾個月,他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資源和渠道,他派人查遍了國內(nèi)所有機(jī)場、車站近期的出境記錄,篩選著“茉晚”這個名字。
甚至高價聘請頂尖的私家偵探,將搜索范圍擴(kuò)大到全世界。
他一遍遍撥打那個早已是空號的手機(jī),最后只剩下絕望。
他去了很多地方。
在茫茫人海的陌生城市里,他像個游魂一樣穿梭,目光掃過每一個街角、每一個咖啡館的窗邊。
他拿著茉晚的照片,近乎卑微地向路人詢問,得到的只有搖頭否認(rèn)。
私家偵探的費用流水般花出去,線索卻像斷線的風(fēng)箏,杳無音信根本收不回來。
他差點就要以為茉晚不存在了,差地就要以為曾經(jīng)過去幸福的種種都是泡沫,一切都是假的。
幾輪回合的找人,他已經(jīng)累得有些精疲力盡。
就在傅硯幾乎要被無邊的悔恨和尋找的疲憊徹底壓垮時,一份遲來的、來自某國的調(diào)查報告,帶著一絲微弱的希望,遞到了他的面前。
報告里附著一張有些模糊的街頭抓拍照片。
一個穿著米白色寬松毛衣、圍著淺灰色羊絨圍巾的女人,正微微側(cè)著頭,專注地看著手中的一本書。
她的長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在頰邊。
是她!
茉晚!
傅硯的心臟在看清那張臉的瞬間,血液沖上頭頂,帶來一陣眩暈。
終于找到了,他的阿晚!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席卷了他,幾乎讓他窒息。
他立刻訂了最近一班飛往那個國度的機(jī)票,不顧一切地奔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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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茉晚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她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她手指緊緊攥著被子還在不斷發(fā)抖。
夢中,茉莉渾身是血地向她伸出手,嘴唇瑟縮著卻發(fā)不出聲音,而傅硯站在遠(yuǎn)處,冷漠地轉(zhuǎn)身離去。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茉莉倒下,延咽氣,卻始終無法救她,那種無力感讓她窒息。
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夢到了。
茉晚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木地板上,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