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準備好了應對的說辭,用茉莉的醫(yī)療費,用這些年“優(yōu)渥”的生活,用“夢涵更需要他”這種鬼話來搪塞。
然而,什么都沒有。
茉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份平靜,比任何激烈的反應都讓傅硯心慌。
前所未有的一種失控的恐慌。
簽了也好,她早就想走了。
“筆。”
茉晚伸出手。
傅硯愣了一下,立馬遞給她。
沒有猶豫,沒有停頓。
傅硯站在她身后,看著她低垂的頸項一陣酸澀。
看著她毫不猶豫地簽下名字,他準備好的所有說辭、所有解釋、甚至那點虛偽的安撫,全都堵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他的心臟。
簽完字,茉晚直起身,將鋼筆輕輕放在協(xié)議書上。
她拿起那份文件,轉(zhuǎn)身遞還給傅硯。
“簽好了?!?/p>
傅硯下意識地接過那份還帶著她指尖余溫的文件,那一份文件,千斤重。
可是他也沒辦法,江夢涵已經(jīng)哭了三天了,醫(yī)生說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出問題。
他不敢冒這個險。
等事情結(jié)束,他好好跟她道歉,到時候再復婚就好了。
“回去吧,江夢涵在等你?!?/p>
“阿晚,我遲一點回來陪你?!?/p>
拿走協(xié)議書的傅硯幾乎是立馬回江家。
而茉晚已經(jīng)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他前腳剛走,她后腳也走了。
出租車在傅家大門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