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大王從哪里學(xué)的這些中原詩句?”
她勾唇:“殿下喜歡嗎?”
我輕撫著她的臉,點了點頭。
蘭瑜沒有騙我。
她這一生真的沒有再理別的男人。
雖然根據(jù)樓蘭女國的規(guī)矩,她是完全可以開后宮的,姊妹長輩的男寵也可以繼承給她。
可是那些男子她盡數(shù)給了錢財放走。
直到她八十大壽,壽終正寢,身邊陪著她的人,也只有我一個。
這一生,她果真沒有再踏足中原的領(lǐng)土。
最后時刻,她蒼老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手,唇角帶笑:
“我蘭瑜三生有幸,得遇肅王殿下。
“若有來生,愿早些遇見……”
我送走了她最后一程。
在這異國他鄉(xiāng),我唯一牽掛的人走了。
只剩我一人在這空天曠地,守著那年教她騎射時的長弓。
漫天黃沙中,一位白發(fā)女子騎馬而來。
林長纓樣貌變化不大。
只是多了些成熟與滄桑。
她跪在我面前:
“老臣林長纓,恭迎肅王殿下歸鄉(xiāng)。”
我?guī)ё吡颂m瑜留給我的長弓。
塞外五十年,我也是時候回家看看了。
我死在了故土。
林長纓一生未嫁。
為我辦完喪禮后,沒有多久,她也跟著我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