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同學剛在他宋哥的腹肌上揉搓成雞窩頭,還一臉樸實憨厚的覺得他宋哥真細心貼心會照顧人,說:“好嘞哥,我現(xiàn)在就去?!?/p>
余笑低頭看手機,說:“教授給我發(fā)短信說警察已經(jīng)來了,他在給警方說明情況,我下去看看。”
陳蜻蜓說好,心里冒出來一個想法,宋拾染應(yīng)該很高興又能和自己獨處。
她剛想完,卻聽宋拾染開口說:“你在這兒陪她,我去找你們教授吧,我認識的有律師,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p>
余笑說好,宋拾染看了眼安靜坐在床上的女孩,指了指自己的脖頸說:“幫她把衣服整一下吧。”
余笑去看陳蜻蜓的領(lǐng)口,宋拾染就走出了病房。
陳蜻蜓穿著寬松的藍條紋病服,原本領(lǐng)口的第一顆扣子沒系,露出一片雪白的脖子和鎖骨,其實不算暴露,但宋拾染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那一點雪色。
余笑把那顆扣子系住了,說:“宋經(jīng)理真細心。”
陳蜻蜓默默摸著自己的領(lǐng)口,她總是猜錯宋拾染,宋拾染會用很夸張幼稚的借口和她要牽手,也會一絲不茍的履行自己應(yīng)盡的責任,他足夠的成熟理智,會審時度勢不受絲毫任何人影響。
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宋拾染都會成為一個優(yōu)質(zhì)的男朋友。
洗滌的有些發(fā)硬的醫(yī)院病號服與她的指腹碰觸,陳蜻蜓眼前的黑暗世界里模糊出現(xiàn)一個輪廓。
那個輪廓有一點都不完美的體型,甚至算得上微胖,但他很高,很有耐心的聽完幼年的陳蜻蜓說完夢想然后夸她很勇敢。
那個輪廓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仿佛一轉(zhuǎn)身就會泯滅于眾人焉,但不知道為什么陳蜻蜓就是一記很多年。
也許是初見時那個輪廓幫她背過婆婆趟河,會在下雨的山間小屋前望著絲絲綿綿的雨水而淚流滿面。
他那么平凡,卻快被痛苦溢滿。
陳蜻蜓因他的痛苦而深刻,后來她經(jīng)歷婆婆去世、媽媽病逝,每當她深藏苦痛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個到深山里來的陌生哥哥,她終于知道他凝視漫天雨幕的時候想的是什么了。
陳蜻蜓覺得自己可能有什么大病,她不喜歡一眼就能看透干凈的像白紙的皮囊,卻會被波瀾壯闊的內(nèi)心而震撼。
陳蜻蜓心想,可她既不了解宋拾染,段位太低也看不懂宋拾染,她的心跳不夠快,臉不夠紅,沒有幻想未來,所以她應(yīng)該不太喜歡宋拾染。
警察一行人來到了陳蜻蜓的病房,出警的人恰好是陳蜻蜓上一次報案的民警。
民警小哥說并不是湊巧,而是得知是他們幾個人,他特意來的。